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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地球这件事,熊孩子最拿手



1

今天依旧是地球没有被毁灭的一天。

 

我坐在休息室里吃着从食堂打包回来的盖饭,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午后的倦意如期而至。

 

门被敲响,我放下筷子往外望去。我的副手正笔挺地站在那,在得到我的眼神示意后走了进来,附在我耳边:“林队,刚接到群众举报,江福区武兴街道疑似出现熊孩子。”

 

我皱了皱眉头,把嘴里的饭菜咽下:“通知兄弟们,出活儿了。”

 

“是!”他立正朝我敬礼后,小跑出门。很快走廊上就传来错杂的脚步声,潜伏在刺耳的警笛下头。

 

我叹了口气,把未吃完的饭菜盖好,期望着回来后它还没凉——用微波炉二次加热后的饭菜闻起来就像泔水。我从衣架上拿起作战服,关紧休息室的门。突击队员接连从我身边跑过,他们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推开大门,警员们已经站在操练场上列队完毕,副手递来我的防弹衣以及战术背心,我以最快的速度穿戴起来,两辆剑齿虎装甲车便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十余名警员手握95突击步枪分成两批依次上车。

 

“我大概说一下,接到群众报警电话,江福区武兴街道疑似出现熊孩子。大家知道,这两天比较敏感,武兴街道又是市中心,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岔子。”我把袖章贴好,上头由金丝线细密地勾勒出长城图案,悬在长城上的是由银丝线绣成的字符——AWK执行委员会警卫部队。

 

“AWK”全称为“arrest wild kids”,意为“缉拿熊孩子”。

 

自那次事件后,这个委员会紧急成立,至今已经有三年了。大批熊孩子因为违反AWK法案而被逮捕,家长们比那些未满16周岁的孩子更加坐立难安,整座城市变得人心惶惶。但这事关地球的存亡,秉持着“宁错抓不漏抓”的原则,我们警卫队纵使沦为牛鬼蛇神一般的存在,也要坚定不移地完成我们的职责。

 

十五分钟的车程后,我们到达现场,武兴街道已经被当地警方紧急封锁。一位老太太领着她的孙子站在人行道上,七八名警察退至安全距离内,将老太太和她的孙子包围其中。

 

我向领头的警长出示了证件:“交给我们处理吧,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

 

警察退后,由我们警卫队队员顶上,我举起喇叭冲着老太太喊话:“大娘,您先让您孩子过来,我们只是先过来了解一下状况,了解完状况我们就放他回去。”我看着那个被老太太护在怀里的男孩,大概有十岁左右。放在三年前,谁也想不到这样人畜无害的小孩子会是个危险人物。

 

老太太把男孩抱得更紧了一些,她的声音在颤抖着:“他······他就是个孩子,他······他什么也······也不知道。”

 

“我明白,我们也就是照例了解一下状况,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的。”我边喊话边向队员打了个战术手势。

 

我用喇叭喊着话分散着老太太的注意力,突击队员握着步枪缓缓上前,趁她没注意,从身后控制住了老太太和小男孩——危机解除。

 

警察带着报案人凑到我身边,我从战术背心里抽出小巧的笔记本,准备做临时笔录。我嘴夹着笔帽问他:“怎么回事?”

 

“那个男孩子啊,他拿着篮球一直砸那个女孩子,把女孩子的头都砸流血了。他奶奶倒是不心疼别人的孩子,反倒是担心起自己孙子会不会被抓走了。”

 

“那个女孩呢?”

 

报案人往边上撤了撤,我看清楚他身后的女孩,年纪应该跟男孩相仿,梳着稚嫩的马尾,敷在额头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看样子得缝不少针。我把语气调整得温柔一些:“小妹妹,你确定他是故意砸你的吗?”

 

她应该是被我的服装以及我背在身后的那柄突击枪吓着了,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没有说一个字。我把衣服和枪卸下,蹲下来平视着她:“小妹妹,你告诉叔叔,你觉得那个男孩子是故意的吗?”

 

她终于点了点头,我站起身,示意家长把她带下去。我把笔帽盖上,扭头向副手交代:“把街道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等会我要看。把那个男孩子带回去,至于那个老太太,就放她回去吧,老人家岁数大,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情,舆论压力更大。”

 

那个老太太拉着一名突击队员的衣服不撒手,她跪在人行道上,灰尘混着眼泪鼻涕黏附在脸上,不住地哀嚎:“他就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懂啊,你们抓他干什么啊。”

 

我想了想,重新取出笔记本,在最后头附上一句:暂定为B级熊孩子。


2

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一次突发事件开始说起。

 

早在一百年前,人类在全球范围内选拔了五十名宇航员加入“人类特遣先锋队”。先锋队从地球出发,在星际中航行,探索新的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以及除人类之外的其他星球文明。

 

然而就在三年前,我们收到了先锋队久违的、也是最后一则消息——他们碰见了阿尔法星人的舰队,与他们展开遭遇战,全军覆没。

 

但他们冒死传递回来的讯息中提到,阿尔法星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派遣了自己的先锋队,并且已在地球着陆。那一支间谍小队以人类的姿态在地球上生存下来,他们每一年的4月13日都会向外太空传递信号,只有靠着年复一年的信号,阿尔法星人才能穿越星际来找到地球。

 

讯息中还提到,外星间谍就隐藏在那一年出生的婴儿中,但他们与地球同批出生的婴儿相比,生性暴虐,桀骜不驯,破坏能力极强。除此之外,目前并没有找出能准确识别出他们的办法。

 

按照地球时间推算,这批外星间谍应该不超过16岁,与地球上的熊孩子极为相似。各国紧急成立了AWK执行委员会,以“宁错抓不漏抓”为原则,在全球范围内大量搜捕熊孩子。

 

我隔着双面镜望着审讯室内的那个男孩,副手把装订成册的资料送到我眼前:庄一强,10岁,目前就读于江福区第五小学。父母在大城市工作,他与妹妹庄一美都由奶奶一人抚养。

 

庄一强坐在小一号的审讯椅上,双手被紧紧地束住,他不断地摇动胳膊试图挣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林队,跟先前抓住的那帮孩子都一样,审不出来别的。”副手跟我说。

 

我看着审讯室里的男孩,默默地点了点头。副手接着说:“你说咱们每回这么全副武装地去抓一个孩子,合适吗?”

 

我瞪了他一眼:“我们抓的那些孩子,里头可能真的一个间谍都没有。但万一有呢,你了解外星人吗?对待不了解的东西,做最坏的打算总没错——它最起码不是那种小猫小狗一般好打发的东西。”

 

“那您说,咱们之前抓的那些孩子,都不是间谍了,为啥不放了?”

 

我死死地盯着副手:“你能百分百确定他们不是吗?”

 

“我······”

 

“有一丝的嫌疑就必须得隔离起来,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更何况,这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这么多年了,每一年都能监测到有信号从地球上发射出去。阿尔法星球的舰队正在赶往地球的路上,他们的飞船可能明天就在你我的头顶上了!”我从袋子里拿了根烟,“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熊孩子全部隔离起来,但凡有一个没有被抓住,信号就不会中断。”

 

副手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今天几号了?”

 

他看了看表:“4月12号了。”

 

“就明天了,这两天很敏感啊,要高度警觉起来。”我深深吸了口烟。

 

“那他呢。”副手看向双面镜另一侧的庄一强,他嗓子已经哭得嘶哑,眼泪也暂时干涸了。随着一次次的挣脱,他的手腕也被磨出了血口。我知道副手家中也有一个与庄一强一般大的孩子,他显然是有些心疼了。

 

“监控调出来了。经AWK执行委员会考察,确定为A-级别的熊孩子,比我暂定的B级还要高。这肯定是要关起来的,没跑了,收容所明天就会过来拉人。”我把副手往门外推,“走走走,咱们出去走走,别看了。”

 

休息室里,我掀开盖饭的饭盒,上面覆了一层密密的水珠,饭菜已经凉了,我扒拉一大口。副手看着我,有些忧心忡忡:“他们会被关多久?”

 

“不知道。”我咽下一大口饭,“什么时候确认阿尔法星人不再前往地球了,什么时候就给放了,或者······什么时候阿尔法星人把飞船开咱头顶了,什么时候就给放了——那时候关着也没必要了。”

 

“这对他们不公平,他们大多数都是孩子。”

 

我吃完最后一口冷饭,缓缓说道:“或许,生在这个时代,身为熊孩子,那就是原罪。”


3

今天是4月13号,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新闻就会报道——监测到某某某地出现发往宇宙的信号。每一年都是如此,外星间谍领先我们一步发射信号,然后大量警卫队出动赶往该地,但现场只会剩下发射信号的工具。

 

“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的阶段啊。”江福区AWK的负责人老田喝了口茶,悠悠感慨道。

 

我抬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忽然没了品茶的兴致,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副手拧紧了的眉头,以及他那一句句半求情似的话语。这该死的家伙,跟我唱起了红脸白脸,让我心中莫名多了份愧疚。

 

“老田,我瞧昨天抓回来那孩子也不像间谍,要不咱们给放了吧。”我不知道怎么一张口,这话就从我嘴里溜了出来。

 

老田用杯盖把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拨了拨:“委员会最后定的什么级别?”

 

“A-。”

 

“AWK法案里怎么说的?”老田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头,“B级以及B级以上的就直接移交收容所,咱们没放人的权利。”

 

我没再说话,视线开始转向窗外。楼下停着收容所派遣过来的车辆,是来接昨天审讯室里的那孩子的,我听人说起过收容所里头是个怎样的情况——特制的墙壁能够隔绝一切电波信号,换气只能依靠中央空调,潮湿腐朽的气息终年散不掉。把那帮孩子丢在里头,保证三餐,但杜绝所有人来探望。

 

楼下满是突击队员,将男孩送往收容院的那辆车开始鸣笛,沉重的大门自动打开,直至它消失在拐角处。

 

“今天是大日子,加强戒备。”老田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把我的思绪从那辆远去的车辆上拉回来。

 

“是!”我起身,离开办公室。

 

穿过办公区,就见副手小跑着过来,他平定了下呼吸:“林队,江福区第五小学出事了。”

 

“怎么个情况?”我按响了紧急集合的警报。

 

“据说是一五年级的小女孩把同班一小男孩从楼梯上推下来,小男孩已经送往医院了,现在是颅内出血,要手术。”副手语速很快。

 

我皱了皱眉头,自发布AWK法案后,基本没出现过这么恶劣的情况,这个情况不用判断就是A+级别。

 

“而且有点麻烦。”副手欲言又止。

 

“说。”

 

“这女孩还是昨天那老太太的孙女,也就是昨天我们抓的那个庄一强的妹妹庄一美。”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赶到现场之后,老太太抱着她的孙女站在学校教学楼的六楼天台上,扬言只要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就从那跳下去。队员们没敢上前,全部留在楼梯口待命。我叫来学校的校长:“通知消防队,准备救生气垫。”

 

老太太目测也有六十多岁,从六楼这高度跳下去,即使摔在救生气垫上,也会出现生命危险。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老太太,谈判专家也已经来到现场待命。

 

我拍拍谈判专家的肩膀,示意该他上场了。他缓缓从楼梯走上去,推开天台的铁门。老太太看见来人,便又往后退了几分,至多再退四十厘米,她就会摔下去。

 

“阿姨,您先别着急,我们都是过来了解状况的,对你们没有恶意。”谈判专家说的开场白跟我之前说的如出一辙。

 

“昨天你们也是这么说的······我孙子就被你们抓走了······你们是恶魔啊!”她近乎嘶喊。

 

“我不是昨天的那批人,您可以信任我,我们只需要您下来,其他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

 

“你骗我······我下去了,你们又会把我的孙女抓走······我不能再没有我孙女了。”

 

“那您也得为您的孙女考虑啊,她才多大?您看,她都被吓到了。”谈判专家的语气很是循循善诱。

 

“奶奶······我想上个厕所······”透过谈判专家衣领夹着的微型摄像机,我看见庄一美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老太太明显面露难色。

 

十分钟后,我们一群人围拥着老太太以及庄一美下楼,老太太提出要先让庄一美上厕所。我也不想再把场面搞得过于难看,毕竟再过一会记者就要来了,老田不会希望明天的头条是“江福区AWK警卫部队对六旬老人施暴”。

 

“让我带孩子进去。”老太太站在厕所门口盯着我说。

 

“她这么大了还不会上厕所吗?”我反问。

 

“在家都是我帮着擦屁股的。”

 

“行吧,快点吧。”我让老太太带着庄一美进去,又转头对突击队员说,“你们去外头等着吧,楼道怪挤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大概过了有十分钟,我把烟屁股掐灭在垃圾桶里,厕所里已经没了动静。我朝里头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厕所在一楼,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厕所的窗户应该被打开了。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朝里面喊:“再给你们十分钟啊,十分钟后不出来,我们就进去了。”

 

我又点上一根烟,等又抽到了烟屁股的时候,我对着外头的突击队员大声喊道:“人跑了,快追!”


4

茶杯搁在咖啡色的办公桌上,里头的茶已经凉了大半,泡这茶的人此时已经无心品茶,他正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怎么能让她们给跑了呢?”老田第四遍重复这句话。

 

“她说要上厕所,我能不让她去吗?”我表示无可奈何。

 

“今天是4月13号啊老弟,你想想,如果那个女孩就是间谍,让她发射了信号,我们这一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我开始回忆庄一美的眼睛,鲜有的长睫毛双眼皮,“不会是外星间谍的。”

 

老田突然停下了他来回的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似我说的话有多么的荒谬:“你这是在瞎搞。通缉令发了没有?”

 

“发了。”

 

“你现在马上带队去检查那个女孩的家。”

 

“是。”我走出老田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老田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抛去他那唠唠叨叨的性格。我刚进AWK时,就是他来带我的,他很清楚我心里在想什么。

 

前往庄一美的家中时,我只带了几名队员,突击步枪自然没带,就往腰间别了把手枪,开着一辆普通的车。副手驾驶,我坐在旁边,后头是两名突击队员。我从上车起便没再说一句话,他们也就此沉默着。

 

到庄一美家楼下的时候,后排的两名队员先去解决开锁的问题,我不紧不慢地坐在车里抽着一支烟。副手突然扭过头来:“林队,你是故意放她们走的对吧?”

 

我沉默了一会,把烟头掐了:“你别乱说话,她们自己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一美家住在三楼,过了会,三楼楼道上探出个脑袋:“林队,门开了。”

 

“你们两个去询问街坊邻居,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又扭过头对副手说,“你跟我去查下庄一美家里吧。”

 

那是栋老式公寓,楼道里都透着陈腐的气息。进屋之后,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家中有老人的都应该熟悉,就是那种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家的设施像是停留在二十年前,家电都是被淘汰了的老一批,还没能用上地暖,生锈的暖气片把墙壁熏得有些发黑。

 

“林队,你过来看!”副手在里屋喊我。

 

我大跨步进屋,副手站在角落里的床头柜旁,他手上举着一个椭圆形的装置。我太熟悉这种发射器了,每年AWK警卫队员扑了个空之后,都会在现场发现这个已经被使用过了的一次性发射器,做工独特,构成的材料也是地球上所没有的。

 

我呆立在那,看着散落在地板上的一个个颜色各异的洋娃娃,脑子里又浮现了庄一美的那双大眼睛,我实在没法将副手手里的那枚发射器与庄一美联系在一起。

 

“林队,有邻居看到······那个老太太带着她的孙女往后山跑了。”队员已经喊了我好几遍。

 

“快报告田主任,就说······就说疑似发现外星间谍。”我的手颤栗着去掏兜里的烟。

 

烟盒已经空了,我缓了半天才意识到刚才抽的是最后一支。我把烟盒重新塞进口袋里,对着副手说:“你在这里等着老田过来,我去追庄一美。”

 

庄一美的公寓在这座城市的边沿,背后紧挨着一片山坡,住在这里的人习惯把这山叫做后山。曾经有过一批房地产商来到这里,觉得后山的自然环境好,适合一大群富豪在这返璞归真,于是预备在山顶上建造一片别墅群。

 

后来金融危机,房地产公司倒了一片,山顶上的别墅区也就成了烂尾楼。起初还会有工人们来这里闹事讨薪,过了几年便不了了之,山顶的那一片烂尾楼便鲜有人去。

 

有人见到庄老太太带着她的孙女往山顶的别墅区那走,而这后山的山顶也正是本市最高的地方。

 

在这里发射信号是最佳的。


5

“第一次警告:放下你手里的东西,把手举过头顶。”

 

我拉开手枪的保险,离我五米远的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椭圆形信号发射器,她正呆呆地注视着我。

 

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庄一美就站在那,手里拿着那枚该死的发射器。她呆滞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连那双足够迷惑每一个人的、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也不再扇动,像是一尊石像静静地伫立在烂尾别墅的角落。

 

这栋烂尾别墅连墙也没砌起,风吹拂起她那沾满泥巴的白色裙角——可能在逃跑的途中摔了一跤。而她的奶奶,倒在我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应该是被她给击昏的。

 

“第二次警告:放下你手里的东西,把手举过头顶。”我再重复了一遍。

 

她的手忽然晃动了一下,那个椭圆形的发射器从她的手掌里脱落,滚在我的脚下。我用脚把它扫到一旁,对着耳机里头的老田说:“她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快······”

 

倏然间,我的后脑勺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疼痛,顷刻间那疼痛便如炸弹般爆裂开,迅速蔓延至我全身,身体的掌控权开始脱离我的意识,我摔倒在地上。

 

我的视野开始变得狭窄,隐约间看见庄老太太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的那根随手捡到的钢棍正往下滴着鲜血。

 

“为······为什么······是你。”我不能理解,按照情报外星间谍应该是16岁以下的孩子。

 

她拾起那枚发射器,把覆在表面的灰尘吹开:“你们收到的那条来自特遣队的最后一条讯息,实际上在发送前已经被我们知晓了。但我们没有拦下,只不过让它的发送日期晚了五十年。今天之后,他们也就不需要信号了——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你会看到我的其他同类。”

 

“领袖果然说的没错,毁灭一颗星球,要从毁灭这颗星球的年轻一代入手。而搞灭绝这门手艺,我想还是你们人类会技高一筹——我们只需要一则错误的信息来引导你们,你们的生机便就此消亡。”她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枚发射器跌落在地,开始向外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信号······已经发射了。



研究成果

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他们不断地向“外太空”传递信号,终是把熊孩子内心的“任性”灌注成了“恶意”。

文中那延迟50年的消息,就像现实里的时间魔术:掩藏了家长们的行为,只留下孩子们的表现。所以我们在批评孩子的同时,总容易忽略这些年来不间断的教育错误。因此“消灭”所有熊孩子的态度,其实是一种粗暴的逃避行为。


-END-

作者|黄浩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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