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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他向全网直播,59次杀死妻子。


1

上个礼拜,妻子死了。

 

“就在我们的十周年纪念日。我请了一天假,想和她一起好好庆祝。我们打算白天去爬山,晚上住在卡尔顿酒店,吃顿大餐再玩玩浪漫。谁知道前一天下过雨,路面湿滑,我老婆在下山时不慎失足,摔了下去。我马上报了警,但她的伤势太严重,等民警和救护车赶到,人早就没气儿了······”

 

妻子的尸体在昨天火化了,我拿上各种证明去保险公司索赔。

 

“这几天,我在警局、医院、火葬场跑来跑去,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累死了。等你们的赔偿金下来,事情告一段落,我要好好休息一阵。”

 

坐在我对面的业务员小袁看着手中的资料,偶尔附和我两声。

 

终于,他像是不想再听我絮絮叨叨的抱怨,开了口:“凌先生,您申请死亡保险金的材料都交齐了。如果没有意外,等我们这边走完理赔程序,就会把赔款打到您的银行账户······”

 

小袁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紧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猛地松弛下来,我感到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

 

“啊······好亮。”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刺眼的阳光绕过半合的窗帘,从无物遮蔽的那半边窗口肆无忌惮地映射进来。

 

天呐,已经九点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起身去把窗帘拉上,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旭,你动作快着点,现在开车去上班勉强还来得及。”

 

回头看到阴暗处沈姗的身影,我简直无法动弹。下意识地一把拉开窗帘,她的模样在明朗的光线中显现出来——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没有化妆的脸上有些憔悴。

 

“你发什么愣啊!我看你衣服也别换了,直接出门吧。”楼下连环催命的汽车喇叭声、公放的随声听里的新闻直播、流浪狗的吠叫连同妻子的话打破了上一秒还凝固着的世界。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我心里惊疑不定也不敢乱说什么,沈姗把我推出门,又把我上班用的手提包塞到我怀里。

 

“快走吧,快走吧!”她说着又要给我递东西,“饭团你也拿着。前几天,你老惦记着海苔鸡排饭团。我昨天上网研究了一下做法,早起做的。你记得趁热吃。”

 

我恍恍惚惚开着车来到公司。九点三十五,迟到了五分钟。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开始干活了。

 

我刚坐下,老板就按惯例来巡视了。

 

“诶,凌旭,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刚跟我请假说要去看病吗?”

 

“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视线捕捉到了他后方挂在墙上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巨大的红色日期2018年7月12日。


我掏出手机,锁屏界面同样停留在7月12日,星期四。

 

怎么回事?难道我回到了七天前,也就是沈姗死的那天?我为了和沈姗一起过纪念日请了病假!

 

“我说你,都要走人了还请假,干脆点交接完不好吗?要是耽误了项目进度,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该不会因为被辞退,怀恨在心吧。也不想想你之前的项目,让公司亏了多少钱······”

 

老板的公鸭嗓让我心烦意乱,不等他讲完我就连忙说是来拿医保卡的。

 

我真的是回到了七天前吗?或者我脑海中的记忆只是潜意识对未来的一次预演?


不管怎样,我都要把计划实施下去。


2

我走出公司,拨通了沈姗的号码:“喂,姗姗,你猜我现在在哪,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对,我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其实我今天专门请了假,想好好陪你玩。你不是老想去爬山嘛,我现在就在玉峰山等你。” 

 

“我马上就来!”手机另一头,沈姗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惊喜。

 

前往玉峰山的途中,我收到了潘玥的短信:“你来公司了吗,都不找我?昨天还放我鸽子。你之前有一串钥匙落在我这儿了,今天还给你吧。”

 

平时我非常期待她的短信,可现在来得不是时候,等事情都尘埃落定再回她吧。我一路把车开到了玉峰山脚下。

 

没过多久,沈姗也乘着出租车到了。

                         

看着她一身的运动装,我心想糟糕了,本以为沈姗应该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唉,怪我提前给她打了电话,她直接换了便于爬山的服装。

 

沈姗远远看到我像个小孩子似的不停对我招手,小跑着来到我身边。


34岁的她画着淡妆依旧动人,束起的马尾一晃一晃,仿佛把我们都晃回了大学时光。

 

我和沈姗是大学校友,念的不同专业,因为加入音乐社结识。大二,我们成立了乐队,她是主唱,我是鼓手。在舞台上,她温婉的气质在聚光灯下变得冷艳,而我时常偷看她迷人的背影。她的美,我最熟知。

 

大四,乐队解散了,我们却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没有生存压力的大学时光令人怀念。那时,我们就像磁铁的南北两极相互吸引,所有蠢蠢欲动都源于自然规律。

 

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我不想做工厂里一颗随时可以被替代的螺丝钉。”婚前沈姗戏谑着对我说,她不喜欢朝九晚五地打卡上班。

 

我理解她,同时深知玩音乐填不饱肚子,更何况是两个人的肚子。于是,我在房地产公司找了一份年薪不错的工作。沈姗作为全职太太照顾我的生活,一周里有三天会去酒吧做驻唱歌手。

 

然而,当爱情被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所侵染,便失去了纯粹。我们的婚姻走到第十年,如潮水澎湃的爱已退去,剩下的只是白开水般的索然无味。

 

登山的路上,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可沈姗拉着我的手从上山到下山也没有放开过。

 

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我载着沈姗去了卡尔顿酒店。我们在酒店吃了晚餐,为了纪念爱情,我们频频举杯,喝完了两瓶红酒。之后,我搀扶着沈姗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套房。

 

房间按照我的要求铺满了玫瑰,我把沈姗抱到床上,她眯着眼睛去咬玫瑰花瓣,一脸幸福。

 

我去浴室给她放洗澡用的热水。等水快要溢出浴缸,我拍拍沈姗的肩膀:“姗姗,你要臭死了。乖,先去泡个澡,我们再睡觉。”

 

她含糊地说着好。

 

我帮她脱掉衣服,扶她进入浴室。她踏进浴缸如同一条鱼潜入水中,吐着泡泡,再也没有浮上来。

 

我躺回洒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手机屏幕亮起,又是催债的短信。我删掉了它们,以醉鬼的姿态沉沉睡去。


3

我再次睁眼,沈姗就睡在我身边。 

 

“啊!”我掏出手机,锁屏界面显示着7月12日,星期四,7:30。

 

沈姗被我的怪叫吵醒:“怎么,做噩梦了吗?”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我背过身子去看,除了潘玥问我晚上要不要去她家,全是要命的催债短信。

 

“是啊,做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我绝望地想到也许我陷入了时间循环。

 

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循环,我决定改变计划,看看事态的发展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假装出门上班,厨房里的沈姗听到开门的动静便走出来。

 

她打着哈欠递东西给我:“前几天你老惦记着海苔鸡排饭团。我昨天上网研究了一下做法,刚才起来做的。你记得趁热吃。”

 

“好。”相似的对话,希望能有不同的结局。

 

我径直去了潘玥家,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打开电视,国际新闻频道正播报着中东战事。我不伦不类地用威士忌就着饭团吃,墙上的挂钟缓慢转动着摧毁我的神经。

 

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白日里热辣的阳光渐渐褪去温度。

 

沈姗发来短信:“今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烧了一桌你爱吃的菜。你要早点回来哦。”

 

黏糊糊的饭团尚在胃里没被消化,沈姗做的饭菜真不是给人吃的。我害怕自己回到家会忍不住对她动手。

 

“有个项目急着出方案,我今晚得待在公司加班了。”

 

回复完沈姗,我又给潘玥发了消息:“昨天放了你鸽子,我打算今晚好好补偿你。”

 

我带潘玥去了原本为沈姗预订的卡尔顿酒店。酒足饭饱后,我们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潘玥总能给我提供最好的安慰,我抚摸着她青春的肉体,迷恋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单纯。

 

“如果没有沈姗,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躺在潘玥的怀里盘算着未来。

 

潘玥满不在乎地说:“你要失业了,炒股还欠了一屁股钱,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人追债。”

 

“你放心吧。一年前,我给沈姗买了意外险。一旦沈姗有什么不测,我拿到赔偿金,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在郊区买套房子。”

 

潘玥拍了拍我的脑袋:“你想做什么?你可真狠心啊。”

 

我把头埋进她的小肚腩,低声回答:“不,我不是狠心,只是无情。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4

我抱着潘玥入睡,醒来时正上方的水晶吊灯跌入视线。那是新房装修时,沈姗选的。 


死寂般的卧室里,唯有我心脏猛烈跳动的声响震耳欲聋。

 

我看了时间,刚到八点半,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给潘玥发了短信:“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几乎在短信送达的下一秒我就收到了回复:“你还好意思问?昨天你明明说要带我去吃怀石料理,结果放我鸽子······”

 

意识到时间在循环的人,只有我。

 

短信提示音响,又是来要钱的。我心中惊惧且烦躁不已。

 

为什么?明明“昨天”沈姗没有死,时间还是循环了。看来我猜错了,沈姗的死不是时间循环的原因。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逃不出去了,今后的人生只能和沈姗绑在一起。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我走进厨房,沈姗蹲在地上笨拙地收拾着陶瓷碎片,灶台上的平底锅噼里啪啦一通作响,鸡排焦成了黑炭。

 

“沈姗!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她抬头瞥我一眼:“我在给你做早饭!”

 

“黏糊糊的海苔鸡排饭团是吗?我求你放过我吧!”

 

“你什么意思?嫌我做饭难吃咯?”

 

“沈姗,我说你就不能让我在家过得舒心一些吗?我一个人赚钱养家很辛苦的你知道吗?天天在公司看老板脸色,看客户脸色,回家还要看我们沈大小姐的脸色。你既不上班,也做不好家务,就会耍性子。你就是压死我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是吗?你就会怪我!你有尽过做丈夫的责任吗?我一个人在家发烧到四十度快要死掉的时候你还在公司加班。你真有这么多工作要做吗?”

 

我被戳中软肋,一时语塞。然而,平日里的微词沉积在心底,一旦找到出口就像洪水似的喷涌而出。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需要面对生活的压力?为什么沈姗不能像同事的妻子一样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为什么我的人生才推开34岁的大门就被困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中了?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犹如魔咒驱使我将沈姗从窗口推下去。我顾不得什么保险金了。既然我不能从困境中逃脱,不如利用循环的时间让沈姗痛苦,让她感受我的怨愤。


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代表我所有不满的对象。

 

就这样,除了将沈姗从山上推下去那回,我又杀了她数十遍。


用刀子捅、放火烧、扔海里、挖坑埋······无一例外的,沈姗都在下一个循环日满血复活。


无限重复的日子单调到令人窒息,怨恨的心情也在一次次机械的杀戮中被冲淡。


5

手机备忘录上的数字从58变成59,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早早告诉沈姗今天请了假,免得她又开始做难吃的饭团。


她洗漱打扮好,推门进来满脸得意地看着我:“说吧!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才请假的?快让我猜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我看着沈姗罕见的幼稚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请沈大小姐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你的生日?不对。我的生日?也不对。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我配合着她的好心情说道:“是啊,我专门请了一天假就是为了好好在家里陪你过纪念日。我们一起去买菜,回来自己烧饭好吗?我做饭,你洗碗。”

 

沈姗神色雀跃,拼命点着头。

 

沈姗爱吃青蟹,我们开着车去遥远的城东菜市场采购。


虽是夏季,早晨的微风尚且带着凉爽的感觉,吹散我心中的阴霾。从车上下来,我们大包小包地提着食材。


快走到家门口,手机短信的提示音蓦地响起。我打开手机,几十条催债的短信刷满了整块屏幕。


正如被烫到的人会条件反射抽回手,我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甩了出去。


楼梯上的沈姗回过头来看我,我下意识地拉了她一把。沈姗失去重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我想下去看她,地上手机短信提示音却响个不停,我被弄得烦了,想着反正她明天就会活过来的。

 

当我第六十次睁眼,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发涩,喉咙干渴,连伸手去拿水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我转动迟钝的脑筋,思索着今天计划成功实行的可能性。


沈姗推门进来,在我的额头上贴了退烧贴,又拿酒精给我擦身体。

 

她边擦边抱怨:“就你最麻烦,从小到大生病都不吃药,亏得公公婆婆能忍你这么多年。”

 

身体变凉快了,她的唠叨听起来也温和了许多。

 

沈姗走出卧室前对我说:“我去买点吃的。你要是有什么状况就打电话给我,手机我给你放在枕头边上了。”

 

我费劲地看了看手机,7月12日,星期四,07:00。

 

她一大早就起来忙东忙西了啊。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又昏睡过去。

 

“啊——张嘴。”睡梦中听见一个声音在指挥着我。

 

我张开嘴,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滑了进来。啊,是黄桃。

 

我都多少年没吃黄桃罐头了?

 

上大学的时候,大家普遍都穷,但我就算穷也想攒钱升级架子鼓的装备。于是,我去便利店做兼职。


前一年,店里进了一批黄桃罐头,没卖出去多少就要过期了。店长让我把罐头拿去扔掉,我把罐头都拿回了寝室。那段时间我把手头上几乎所有钱都用来买知音镲片,没钱买饭吃,就靠着黄桃罐头活下来。

 

有一次,我忙着做兼职,没跟乐队一起练新歌。沈姗就来寝室楼下堵我,问我为什么不去练习,我让她跟着我溜进寝室。


我把那箱黄桃罐头摆到她面前说:“我正为了填饱肚子努力着。”

 

沈姗看着罐头说:“黄桃罐头啊,超好吃的!要是我天天拿黄桃罐头当饭吃,我得乐死。”

 

沈姗总是不擅长安慰人的,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讽刺。


但是,那一天,有她陪着我一起吃着过期的罐头当晚饭,好像没有什么事是熬不过来的。


从此,我就爱上了黄桃罐头,也爱上了沈姗。


正式交往后,我每次生病都会嚷嚷着要吃罐头,沈姗也老是惯着我。婚后,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很少让自己生病。上一次吃黄桃罐头,还是在大四吧。

 

原来这些细节,到今天还历历在目。

 

我把我偷偷躲在被窝里掉眼泪的举动归结为“生病使人脆弱”。

 

这一天很正常,沈姗没有死,什么都没有发生。


6

“购买健安保险,不愁蓄意谋杀······” 

 

我被字正腔圆的广告宣传语吵醒,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封闭的白色房间里。


房间有一张床,床正对的墙上有两块显示屏。一块是雪花屏的,另一块直播着房间内的情况,无数打着“死刑”的弹幕从直播页面飘过。


我看见屏幕里从床上走下来的自己,头上戴着一个东西,我把它摘了下来,墙上的雪花屏瞬间变黑。


这是一个金属质的头盔,内部附着密密麻麻的导联线,正面连接着VR眼镜。

 

我回头,看见床背对着透明的玻璃墙,有一个男人站在玻璃墙另一端——正是业务员小袁。


我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跑到玻璃墙前要求他放我出去。

 

小袁按了手中的按钮,原本不断回荡在房间里的“购买健安保险,不愁蓄意谋杀”宣传语停止了。

 

“凌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您忘了您今天到敝公司来提交理赔申请了吗?”

 

“凌先生,您申请死亡保险金的材料都交齐了。如果没有意外,等我们这边走完理赔程序,就会把赔款打到您的账户······不过,在此之前您还需要做一个测试。”

 

是哦,小袁之前说过我得做测试才能拿到赔款。虽然不知道测试的内容,但我当时已经到了保险公司,想着配合一下就能拿到保险金,就没有拒绝。为什么会忘了他的话呢?

 

小袁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接着说道:“为了避免您的大脑自动开启防御机制,我们在给您做测试的时候会暂时屏蔽您脑海中有关测试本身的记忆。”

 

我脑海中相互交错的记忆无比凌乱。我真的是今天下午来的保险公司吗?为什么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像有一生那么漫长。

 

“我做的测试究竟是什么呢?”

 

“是场景重现,为了判断7月12日沈小姐的死究竟是意外事故还是蓄意谋杀。这是敝公司新推出的防骗保、降低被投保人安全隐患的检验技术。您是第一个受试者,在同意做测试的同时,您还签署了敝公司的直播推广协议。您看,墙上的两块屏幕。现在还亮的那块是普通的室内直播屏,它播放着现实世界;黑屏的那块是虚拟场景成像仪,它会为观众呈现您在7月12日这个虚拟场景中的一举一动。”

 

我的记忆完全错乱了,分不清哪部分是真实的,哪部分是虚假的。

 

我看着小袁意图抓住救命稻草:“那沈姗呢?她还活着吗?”

 

小袁摇摇头:“凌先生,您大概是被我们的高科技弄糊涂了。沈小姐在7月12日就死了。现在是7月19日下午,您在测试中的时间感和现实世界中我们的时间感不同,60次时间循环,在现实中只过了1个小时。我们设置的样本是60,只要您超过30次选择不杀沈小姐,循环自动停止,您就算通过测试。沈小姐的死亡会被判定为意外事故,这样您也能顺利得到赔偿。

 

“接下来是观众提问环节,直接把问题以弹幕形式发送,我们会抽取其中三个进行回答。被我们抽中问题的观众也将获得神秘大礼包一份哦。

 

“好,现在问题够多了。我将进行随机抽取。这位观众问‘健安保险新技术中的时间循环设定会不会对测试者的精神造成损伤?’这种状况绝对无需担心······”

 

小袁的说话声越飘越远,而我的耳朵只抓住了一个关键——


我杀死了沈姗,我杀死了最爱的人。


-END-

作者|Syb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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