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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婚姻第三年,丈夫开始性侵少女



“我丈夫不是坏人,他只是猥亵少女。”


1

2019年6月3日,有人在江中发现了陈野的尸体,另外还有一个在水里泡过的大号编织袋。

 

具体死因仍在调查。


2

我们住在城市的角落,陈野贷款买的那栋房子里。面积大约一百二十平米,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主卧里还有个小阳台。空出来的两个卧室没有人住,都当做客房了。除了楼道里的灯总是不亮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差劲的地方。

 

每天我开着车回家,都会在楼下抬头看一会天。那是我难得的自由时间。

 

密布的电缆线几乎遮住低矮的房顶,烟囱高得好像要杀死天空。

 

楼道里贴满了开锁的广告。我走到门口,开了门,换鞋,洗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等陈野下班。

 

这是每个傍晚的固定流程,日子枯燥乏味,一天是另一天的复制品,并日益消瘦。

 

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才刚大学毕业,陈野比我大八岁,处处照顾我,体贴温柔,我深陷在他成熟男人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他有着年轻时动人的爱情故事。他说他在我之前只有过一段恋情,是在青涩的校园时代。他为了那个女孩翘课,打架,差点被开除,充满了任性,也曾经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日子里想起她。

 

不过他对我说完这些后,总会把我抱过去,说:“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

 

他从小爸妈就过世了。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脆弱起来。而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在他坚硬的外表下,其实很缺爱。

 

那时候太年轻,也没交过男朋友,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很快就糊里糊涂地结婚了,还想着要站在他前面做他的护盾。

 

我们约定不要孩子,他不喜欢小孩,我也不喜欢生小孩。

 

我家人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哥哥已经给他们造出了孙子。陈野无亲无故,更没有限制。所以结婚以后,我就去上了环。

 

他自己做生意,几乎都是晚上十点多才回家,有时也会无所事事一整天躺在沙发上。不过赚的也不多,还经常赔钱,到现在连房子的贷款都没还清。

 

而我这两年在做编辑,从事文字工作,每个月的工资都得抽出来一点还房贷。

 

我有时候会觉得他在拖累我,但我也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我想过跟他离婚,想过很多次,但是我一旦设想陈野将从我生命里消失,我就不习惯到浑身发痒。

 

和他一起生活,偶尔也有甜蜜的时刻。他最初会记得每个纪念日,记得给我惊喜,后来他慢慢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不过我也不在意了。

 

日子虽然很普通,却也没那么糟。


3

咖啡厅的灯光有些昏暗,店里放着轻快的民谣歌曲,让刘木的问题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刘木自称是陈野的发小、少年时期的同窗,听说他出了事,便赶来找到正在上班的女人,将她约到了这家咖啡厅。

 

女人听说是亡夫的故交,也不好意思拒绝。

 

“照你这么说,你们后来感情挺好的?”

 

对面的女人低着头,没说话,一只手在桌子上紧紧握住杯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杯子捏碎。

 

“我可能问的太多了,不好意思。”刘木又赶紧加了句,“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和他很多年没见了,想多了解一点他的事。”

 

“但我和你并不熟悉,感情这方面的事情,算是个人隐私吧。”女人防备的眼神紧紧盯着刘木,又尽量掩盖住眼里的不安和憔悴。

 

“你不愿意说我当然不会勉强。但我对你来说应该也只算陌生人,之后可能也不会联系。我们在人海里有了羁绊也算是缘分,更何况我也为陈野的事感到很遗憾。”刘木的眼神充满诚恳,他看女人面露犹豫,便继续说,“我没有恶意。我也会绝对保密。”

 

女人喝了口面前的拿铁,把咖啡喝出了酒的感觉。她盯着刘木看了好久,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然后才肯张口。

 

“你知道无性婚姻吧,我和陈野就处在这样的状况里。我们结婚六年多了,他开始不怎么碰我了。”

 

刘木像听到多么不幸的消息一样,做出一个惋惜又勉强的表情。

 

“一开始还好。过了两三年以后,他每天都说自己很累,一回来就躺在床上,要么玩一整夜的手机,要么直接睡觉,什么都不管不顾。”

 

“你呢?”刘木问。

 

“什么?”

 

“我是说,你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我?我还好吧,只是觉得,环白上了。”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很失落,又有一些无奈。刘木一下子被噎了回去,只苦笑两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是什么冲淡了你们的感情呢?”

 

“可能是时间吧,什么样的人都熬不过时间。”

 

女人说着,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刘木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刘木找到话题,终于重新开口:

 

“他出事那天,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问这么多?”女人变得警惕起来。

 

“这只是来自一个朋友的关心,人说没就没了,换成谁都会问两句的吧。”

 

“总感觉怪怪的。”女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空气突然凝固起来,那首贰佰的《玫瑰》在两个人的耳边响起。


4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以后很累,也懒得做饭,就在冰箱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躺在沙发上加了一会儿班。

 

窗外的电缆线交织在一起,很繁琐。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天慢慢暗下去的场景。从蓝色变成深蓝,直到一片漆黑,连电缆线都看不到了。但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大部分的夜晚都这样度过,有时候我甚至后悔为什么不要个孩子,这样也不至于每个晚上都自己一个人。因为陈野不喜欢猫猫狗狗,我也一直没有养宠物。就好像他是刻意把我丢进孤独里面一样。

 

我已经习惯了他彻夜不归,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他。

 

第二天八点,我照常起床上班,只以为他又在外面通宵了。

 

直到我在公司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多话,我现在只能记住一些零散细碎的词语,大体意思就是:陈野身上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好像是被熟人发现后交给了法医,他们才给我打了电话。

 

陈野在这个小城市里认识的人不少,我不知道那个“熟人”是谁,也没有人告诉我。

 

他们还说他身上有刀伤,在胸口的位置,被发现的时候伤口都已经泡烂了。我不敢去看,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敢知道。

 

现在他的尸体可能还在法医那里吧,说是马上就出验尸结果了。可能他在生意场上,会有些仇人,我甚至想过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后来被情敌杀了,但具体的原因还要等验尸结果出来后再说。

 

我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每天都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睡觉,有时候想起来他,还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一会。

 

但生活总得继续,对吧?

 

我仍旧每天早晨起床上班,傍晚又开车回家,就好像他不曾存在过一样,重复这些庸庸碌碌的日子。

 

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没了。


5

女人说着,甚至眼睛都红了起来。

 

刘木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认为女人在说谎:

 

“我问过你的邻居,那个头发有点卷的大叔。他对我说,那天晚上他听到你家里有争吵的声音,很明显男女两种声音都有。但你只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那么那个男人的声音是谁的呢?”

 

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她倏地站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别紧张。”刘木把她按回到椅子上。

 

稍远一点座位上的情侣向他们瞟来,女人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你真的是他朋友?”女人问。

 

刘木点点头。

 

“你是从外地赶来的?”

 

“对。”

 

“有火车票或者飞机票可以给我看看吗?”女人心里搭起了一道防线。

 

刘木愣了一下,随即说:“下了车直接扔掉了,我没有保存车票的习惯。”

 

“购票记录呢?”

 

“我把手机格式化了,都找不到了。”

 

“在软件里找得到的。”

 

刘木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的谈话该结束了。”

 

女人起身要离开,音乐切到了那首《空港曲》,歌里唱着:“欲辨忘言,忘言欲辨。”

 

“您先别走。”刘木拉住了女人的外套,“其实我是警察。”

 

女人诧异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怀疑:“可我根本没有报警。”

 

“这也不算小案子了,家属不报警总有人报。”他做了个微笑的表情,递过自己的证件。

 

“为什么现在才说?现在的警察办案都这么拐弯抹角?”

 

“我是刚上任不久的,想先套您话来着。不好意思了,希望您接下来能配合我。”

 

女人看完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刘木的眼睛,又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那天其实没出门。我下了班回家,看见他躺在沙发上,我问他今天应该不累吧,他摇摇头······”

 

“然后呢?”

 

“我有想过要改善我们的婚姻生活,所以我特意买了套情趣内衣,当天就穿在了身上。我在他面前脱衣服,他却让我赶紧把衣服穿上别露那么多。”

 

刘木露出尴尬的微笑。

 

“这种事情很伤人自尊。我跟他吵了起来,双方都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就好像说伤人的话很有快感一样。”

 

音乐的声音逐渐变小,两个人的谈话声也随着放低。女人像哽住了一样,看不出是一时语塞还是说到了伤心处。

 

刘木见她不说话了,于是追问:“就因为吵架,所以你杀了他?”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这种话题,我觉得不适合在这里谈,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吗?”

 

刘木点头答应,“是我疏忽了。”

 

他们走出咖啡厅,来到了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我的车在这,我开车带着你吧。”女人说。

 

刘木点点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去你家?”

 

“不了。”女人有点慌张,仿佛在掩盖什么,“附近有个KTV,三小时三十块钱,去开个包间吧,我出钱。”

 

“娱乐场所不太好吧······”

 

“去娱乐场所也不一定非得娱乐啊。”

 

刘木勉强答应。


6

陈野总给我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一开始没有,不过到后来,我慢慢对这段婚姻乃至整个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他出轨过。有一次我偷偷翻他手机,看到了他没删完的聊天记录。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精神出轨还是已经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想。我问他那女的是谁,他态度很冷淡,什么话也不说。

 

“要离婚吗?”我问他。

 

他不说话。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再被我发现,就离婚吧。”

 

他点头说好。

 

那是我想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但我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段婚姻,就好像是我一个人黏在墙上不肯下来一样。

 

后来,我们的婚姻就只是两个人勉强合租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可能是我让他厌倦了吧。

 

但我似乎并没有厌倦他。我仍旧讨厌不说话的他,仍旧讨厌不碰我却去碰别人的他,每当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像刀绞一样的疼痛就提醒我,他是常驻在我心里的一把刀子。

 

我一般不和他吵架。但人的情绪真的不能积攒,积攒多了,就会像烟花一样,说炸就炸。

 

我和他在客厅吵了起来,他把花瓶踢翻了,好像用上了他所知道的每一句脏话——那是他对我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想打我,我也伸手拦住他,后来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痕迹?什么痕迹?

 

啊,我胸前是有一块淤青的,总不能让我脱衣服吧。

 

那我接着说。我真的太生气了,正好看到茶几上有把水果刀,平时削苹果用的。我一把抓过去往他身上扎,我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

 

说蓄谋已久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活着。虽然他冷漠自私,但我从多少年前就意识到,只要这个人在我身边,就是好的。

 

我看到他流了很多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很快就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我意识到我杀了人,害怕事情败露,只能想办法处理掉他的尸体。

 

当时天色很晚,碰巧我们住的胡同又没有监控。我把他装进袋子里,抬进后备箱,开车到偏远的江边,把他丢在江里,然后又开车回来。

 

你们如果去查那段路的监控,还能看到我的车呢。

 

我一直很理智,我觉得这种事用不着慌慌张张地说,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他已经死了,我是个罪犯,我认了。


7

“你好像很爱他。”刘木听完以后笑了一下。

 

“爱到杀了他?”女人露出微笑,语气嘲讽。

 

“做编辑的都这么会编故事?”刘木说,“可是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杀人凶手,和你的描述根本不一样!”

 

“不可能。”女人的声音变得无力。

 

“其实那个姑娘的做法,算是正当防卫,根本称不上杀人。”

 

“我听不懂。”

 

昏暗的灯光下,有几缕彩色的灯光从门外照进来,女人的脸上早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需要说出实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谈话,我们都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我不是来这里听故事的。”

 

“我已经认罪了,你直接把我抓起来就行。”女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从包里找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七万块钱,密码是760409,陈野生日。”

 

刘木看了一眼银行卡,低头记录了一些东西,随后把银行卡推回去,说:“我希望您能配合调查,陈野是社会的败类,您不应该替他隐瞒什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您也知道不配合的后果是什么。”


8

那天他没出门是真的,不过我加了班,大概在九点左右才回家。

 

我当时在楼道听见了一些声音,很模糊,是只有女性才能发出的尖锐嗓音,不过不是吵架声,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玻璃碎掉的声音。

 

我满脑子都是电缆线,可能因为它密密麻麻,过于压抑,把我脑子都灌满了。我知道屋子里有人,但我不知道是谁。

 

我说话可能会有点奇怪,会说一些没有用的描写,您别在意,这是编辑的职业病。

 

别人?好像确实在楼道里看见了两个人,也可能是三个,我记不清了。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楼上的邻居。楼道里没有灯,我也看不清楚,衣服的颜色都看不清楚,应该没什么的。

 

开门以后我看见了一个姑娘,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我,发出了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跳。

 

我以为我走错了,随后又意识到这并不可能。我第一反应是赶紧关上门,那个姑娘的脸上都是眼泪,脖子上还挂着块布,好像是用来蒙住眼睛的,衣服上都是血,还被撕破了。她脸色非常难看,如果不是她还在颤抖,我甚至会觉得那是一具跪着的尸体。

 

我接下来看到了被打翻的花瓶,花瓶后面躺着一个男人,那是陈野,我丈夫。他身体周围都是血,应该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当时我就觉得,狗血剧一样的剧情,终于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我毫无头绪,只能慢慢梳理。

 

那个姑娘手里拿着带血的刀,我怕她冲动,就慢慢走过去,对她说:“我不是坏人,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她情绪很不稳定,我不敢离她太近。直觉告诉我,她杀了陈野,而在此之前,这个姑娘身上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挪着碎步往前走,看到我丈夫的下身裸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他的······体液,两个人身上都是血,那个姑娘的手臂也被划伤了,我分不清哪些血是陈野的,哪些血是那个姑娘的。

 

那个姑娘不说话,只是一直哭。我对她说,这是我丈夫,我能去看看他吗?

 

她点点头,抱着衣服缩到了角落,好像在尽力远离我。

 

我走过去,发现陈野的胸部一直在流血。他已经没气了,但手心还有温度。我哭了,但我也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转过头问那个姑娘:“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吗?一会我帮你包扎一下,送你回家,我还会给你一些钱,其他的事我来处理,好吗?”

 

她可能太害怕了,我说什么她就一直点头,手里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后来我再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直直地盯着墙壁,连下楼都是我扶着她,像牵着一个傀儡。

 

我脑子里似乎理清了什么:我丈夫侵犯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杀了他;我不能让人知道他是个罪犯,我要销毁证据;我丈夫死了。

 

我给她包扎好了胳膊,安抚了她一下。我知道这对她很不公平,但我和她素不相识,我只知道地上的人是我的丈夫。我甚至憎恶这个姑娘,虽然错不在她,但她杀了我丈夫。

 

你知道我,我真的很慌乱。但我不能慌,我得处理好这一切。我随时都可能崩溃······

 

对不起,我很难控制我的情绪。我也知道我是个坏人,是非善恶都分辨不清,也许我会像陈野那样遭报应吧······但我是真的爱他,从多少年以前开始我就爱他,为他去死我都愿意。

 

陈野在生意场上有很多朋友,口碑也不错,我害怕他的名声被这件事影响,更害怕他的死在别人眼里是死有余辜。

 

我这种想法很龌龊吧,我也知道——但谁让我爱他呢?

 

你看过《荆棘鸟》吗?我常常把自己对陈野的感情代入进去。

 

总有一天我会迎来我的报应,可这种畸形病态的感情已经在我心里慢慢生根发芽,就像荆棘鸟一样,把自己扎入荆棘里······

 

安抚好那个姑娘,我去厨房找了个袋子,那种长长的编织袋,把陈野塞了进去。

 

我不愿意把他抛进江里,但是他身上有太多体液了,他的血和那个姑娘的血混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清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在家里被捅死的事。他身上什么都有,说不定还有指纹,我怕被人查出来,只有丢在水里才能彻底销毁证据。

 

我当时脑子一热,只要第二天找人把他捞出来,再装装样子送去法医那里验个尸,一切顺理成章。我没报警,更没想到会被警察发现。

 

我从衣柜里找了件小点的衣服让那姑娘穿上了,她说她住在姥姥家,我让她不要声张这件事,不要跟家里人说,以后我会多照顾她多给她钱。我还跟她说,如果她告诉了别人,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这可能是我几十年的人生中最肮脏的行为,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是圣人。

 

我不知道陈野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我让他没了兴趣没了激情,他才要做这种事吧。我不知道他对那个姑娘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什么,但现场的白色液体多到让我怀疑是不是还有别人。

 

算了,说到这里我都有点恶心。

 

我把陈野的尸体扔进后备箱,顺路把那个姑娘送到了家门口,跟她强调了好多遍,让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说胳膊上的伤是不小心磕的,就近找了个诊所包扎,我还拿了两沓钱给她。后来,我就开车到了江边,把陈野的尸体搬出来,拖了几米扔进了江里,和那个袋子一起。

 

我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毕竟他无依无靠,除我以外再没有别的家属。

 

检验结果应该今天就出来了,我还以为等结果出来之后我就能安心让他下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比起让我坐牢,我更不希望陈野在死后被定性为罪犯。


9

女人越说越哽咽,声音变得恐慌而空洞。

 

“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刘木抿了抿嘴,“你确定当时没有别人?”

 

“嗯,只有那个姑娘。”

 

“好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陈野已经死了。”刘木站起身,“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开车回去吗?”

 

女人点点头,“你呢?”

 

“我一会还有事,打车就好。”

 

他们走出KTV的包间,隔壁的歌声好像能刺穿人的耳膜。女人和刘木下了电梯,各自匆匆走向不同的方向。

 

这时,刘木接起一个电话。

 

“是我,幸亏你给我做了假证件,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那女人看上去就挺傻的,她还以为就陈野一个人睡了那姑娘呢。”

 

“我当时也吓了一跳,鬼知道旁边还有把刀,那小姑娘攥着刀就跟疯了一样,幸亏当时跑得快······”

 

“对了,陈野那个老婆还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了,我把卡号记下来了。你去问问有没有能搞钱的,把卡里钱搞出来。”

 

“话说,你语气怎么不太对?不应该高兴吗?”

 

“等等,我好像看见你了。”

 

刘木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小型警车,本来只是无意间一瞥,却发现警车的后座上,坐着电话另一头的申洋。

 

他耳畔充斥着警笛的轰鸣,随之而来的,还有手铐的“咔嚓”声······

 

女人打开了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拿起手边没看完的书,把它合上放好。

 

那张夹着书签的纸页上,首段写着一行字:

 

“陈尸荒野,投身汪洋,不留棺木。”

 

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句索然无味的话,因为她刚接到了法医那边的电话。

 

“您好,是我,对。”

 

“结果出来了?好的,我马上过去,验尸结果可以先说一下吗?”

 

“什么?溺死?刀伤不是致命伤?”

 

“假死状态是什么?”

 

“······好,我马上过去。”

 

女人愣在车里,挂掉电话,手机掉落在座椅下。


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踩下油门。


-END-

作者|江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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