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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三个月,我和她的前男友越来越像



在阿姨家里,我看见了自己的遗像。


1

若寒已经和我分手整整十个小时了,准确说是十小时零二十八分。


就在分手前一天的中午,也就是5月4号11点36分,我们正常通过电话,聊了聊她在老家过得如何,临睡时还互道了晚安。而第二天一早,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再见。”我再打电话,她已经决绝地关机。


谁能想到,就在十几天前,我们还打算在江州买一个自己的小窝。但以我们的经济实力,最多能负担得起那些破旧小区的二手房。我不由得想起崔阿姨住的那个老小区,物业形同虚设,不少人在地下室隔出房间居住,一次下水管道破裂,很多污水涌进房间,始终无人清理。租客陆续搬走,后来排水也出了问题,一下雨,污水就往地下室里涌,导致整个小区都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平时没人敢开窗户。


想到此处,我才断了买房的念想,打算再存几年凑个新房的首付。我把这想法也说给了若寒,还提及了崔阿姨的那个小区,如今她要跟我分手,该不会是因为崔阿姨吧?


其实崔阿姨是我偶然间遇到的,就在我和若寒相恋后不久。


那天我正往宿舍走,忽然被她抓住:“崽伢子?”


“你认错人了。”我回答她。


她又靠近我的脸,仔细看了看,而后失望地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罢,她失魂落魄地往马路对面走。


我看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便追上去搀住她,送她回家。我不是好心泛滥,只是想起了孤身一人的母亲,希望母亲在外也能遇到我这样的好心人。后来,我还会抽空去看望这位崔阿姨,我也对若寒说过此事,若寒虽然略有微词,但毕竟崔阿姨已经快五十岁了,她也不至于找这个理由和我分手,我更愿意相信是房子的问题。


除了经济原因外,也有个人魅力问题,我太过普通,凌乱的头发、稀疏的胡子,还有与全身休闲并不相配的黑色皮鞋——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我有多么平淡无奇。


或许是老天眷顾,几个月前,平淡无奇的我遇到了若寒。在地铁口,她穿着一袭青色长裙走过,乌黑飘动的长发、精致的五官。我愣住了,目光黏在她身上,无数模糊的人影从我眼边荡过,我仍是痴痴看着她,看着她摇曳的裙摆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羞红的双颊和缓缓张开的红色嘴唇——“我们认识吗?”


“或许上辈子认识吧。”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


像许多冥冥之中的天意,我们居然相恋了。即便确认了这个事实,我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太普通了,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你只是太没自信了。”她对我这样说。


她时刻鼓励着我,成为了我的造型师。她用大部分的薪水给我换发型,买衣服和鞋子,让我焕然一新。可我内心的自卑依然难以消除——我根本配不上她。只要有比我帅的,比我条件好的,她就会离开我!


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她从来不让我看她的手机,哪怕只是偷瞄到了,她也会迅速地躲闪开来,这次她回家也只是为了见“某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是与我分手了,人也彻底失踪了。


2

时间要回溯到4月底的一天晚上,我和她正在一家常德米粉店吃牛肉粉——


“要辣酱吗?”她问我。


“加一点。”我说。


“我下个星期要回家一趟。”她拿起醋瓶,开始往我碗里加醋。


“什么时候?”5月4号是她的生日,我们之前说好一起过的。


“周末,我爸妈非要叫我回去,说以前每次生日都不是周末,这次终于赶上了。” 


“别加了······别加了!”我怕酸,慌忙拦住她的手,“要酸死我了。”


“哦哦······对不起,我忘了······我忘了。”她放下醋瓶,又是心不在焉地将醋打翻了,她慌忙闪开,醋还是在裙角上沾了几滴。


“想什么呢?”我抽出纸擦拭桌子。


她掩饰道:“我在想,正好趁我不在,你可以看看你的崔阿姨,人家把钥匙在哪都告诉你了。”


我又解释道:“你想什么呢,崔阿姨都快五十岁了。” 


当时她故意装出吃醋的样子,摆明是为了岔开话题,不想让我发现任何端倪。见到我皱起了眉头,她又解释道:“我开玩笑的,说真的,你已经很久没去看崔阿姨了吧?是要去看看了。”


我已经意识到,她有事情瞒着我,可我不想追问她,这样会换来她更多的谎言,我宁愿装糊涂,哪怕让她虚情假意地和我在一起,我都心甘情愿。可现在,她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了,一条短信就想把我打发走。


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她甩掉。她给我看过车票,我知道5月5号晚上她会回到江州,我可以死皮赖脸地挽回她。


可我在小区楼下苦等到10点,依旧没有见到若寒,我敲响了房门想要再确认一遍。


她的室友兼二房东打开了门:“我就知道你会来。”


“怎么了?”


“今天早上,若寒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以后不住了,东西也不要了。”她打了个哈欠,“这不,还是派你过来收拾东西了。”


看来若寒找到了一个有钱人,连江州都不用回了。


我走进若寒的房间,里面只有三件家具——床、衣柜、书桌。被子没有叠,还散乱放着几件衣物,显然她走的时候很匆忙,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镜子还有无数的化妆品,我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镯。这个手镯我只见她戴过一次,就在不久前,她说这是奶奶的遗物——她可以丢下我、丢下工作、丢下一切,却没有理由丢下这么珍贵的手镯!


我这才意识到,若寒也许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而是遭遇了歹徒,是歹徒威逼她发的短信,目的就是混淆视听。现在除了某些落伍的老年人,谁还会用短信交流?那极可能是歹徒自己编写的。


想到此处,我立即拨打了110。在打完报警电话后,我想要联系若寒的父母,问问她是不是在老家出了什么意外,可我没有若寒父母的电话,只能手脚慌乱地翻找她的书桌,心里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害怕,这时一个空白的信封滑了出来。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写的信,是若寒的笔迹:


阿姨,对不起,我很多次想面对面对您说,可我没有勇气,只能用这封信表达。我不应该与晓坤争吵,要不然他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也不会走那条路,都怪我,我真的希望您能原谅我,原谅我的过错。


我把这封信放回抽屉,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终于在一件羽绒服中发现了一部IPhone6,如果这是若寒的旧手机,那这里面就应该有若寒父母的电话!


我向若寒的室友借来充电器,打开手机后,仍然需要输入密码。我将手机收入口袋,冲出房外,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没有维修点会在这个时候开门,即便开门,也不可能给我这个没有任何证明的人开机。


正在我落寞地坐在楼梯口的时候,警察来了,他们很快联系上了若寒的父母,得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若寒在5月4日回到家中只吃了个午饭,随后说公司那边出了非常着急的事情,并立刻收拾行李,返回了江州。同时在5月5号的早上,若寒父母收到了短信——“忙了将近一夜,事情处理好了,别担心。”


而若寒的直属经理,也在5月5日的早上,收到一条短信——“我不干了,再见。”


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去铁路局调查火车票的具体情况,第二路去调查若寒的通信记录。夜已深,我只能回去等待调查结果。


我一直到了早上5点才睡下,中午时听到了敲门声,我迷迷糊糊打开门,被人扑通按倒在地。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谁?”


“嫌疑犯李朝阳,你已经被捕了。”


3

“齐若寒在5月4日13点将车票改签,经过我们和铁道部、周边乘客的确认,她确实坐了这趟列车,并于5月4日20点抵达江州,去向不明。除了那三条已经基本确认的假短信,最后一个和齐若寒联系的人,就是你——李朝阳。”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是我报的警,我为什么要报自己?”我正坐在审讯室里,面前是两名警员和一盏刺眼的灯。


“你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吗?”对面冷哼一声,“在5月4日11点36分你们通过电话,没过多久,齐若寒就改变了行程。在5月5日晚上10点,你又以帮齐若寒收拾东西为由进入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你告诉我们是为了找到齐若寒父母的联系方式,而我们认为,你是为了销毁证据。”


“她是我女朋友,我很爱她。”我很着急,“若寒现在很危险,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们正在查其他线索,包括你的房间和不在场证明。显然,昨天夜里,没人能证明你没有出门。”对面冷冷地说,“李朝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确实要想想清楚,从5月4日中午我们通过电话后,她并没有告诉我自己已经返回江州,还在跟我说晚安——她究竟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回想5月4日当天的每一个细节——


早上8点,我和若寒一起去的火车站,并确认了她回来的时间。


中午11点,我去了崔阿姨家,我拍了崔阿姨做的剁椒鱼头给若寒看。崔阿姨问我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我还把若寒的照片给她看。 


中午11点半,我帮崔阿姨买盐回来,接到了若寒的电话,她给我看了自己要吃的生日餐,我说回来给她补过生日。


下午14点,若寒说她有些困,想要补个午觉——若寒开始对我说谎。


傍晚18点,若寒说自己去吃晚饭,晚上和家里人去散步。


晚上22点,她对我说了声晚安,匆匆睡下。


从下午2点开始,若寒就在对我说谎,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凡是瞒着男朋友的事情,一定和“出轨”有关,也许她有另一个手机和“他”联系,所谓改签车票都是提前预谋好的,因为她给我看过车票,让我以为她会在5月5日回来,实际上5月4日就已经回来,于生日当晚,和另一个男人共度春宵,这是根据目前线索唯一的可能性推断,可她没有想到,那人是个歹徒。


我正在审讯室里思索着,警察又拿出我新的“罪证”——“李朝阳,这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


这是······若寒的旧手机,我从她房间里找到的那个。


“这就是你可能谋害她的原因。”


“我当时只是想找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确认若寒是不是安全,才翻出这个手机,没有密码,我也没办法打开。”


“我们向官方申请了解锁密码。”警察打开手机,“你和齐若寒什么时候认识的?”


“三四个月前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得了。”


他翻出手机相册,翻出“我”的照片,或者说很像“我”的一个人的照片,警察不断滚动着手机,而我心中如惊雷炸起,他留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发型,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连鞋子也一模一样,他简直是我的复刻版,只能从面部、背景和身材的极小差别才能区分我们。


“他是谁?”我惊恐道。


“齐若寒的前男友刘晓坤,在半年前登山途中失足身亡,我们猜测齐若寒无法接受男友死亡的现实,所以将你改造成和刘晓坤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停,停下。”我发现一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常德米粉店,他正拿着醋瓶往里面加醋。我终于明白若寒那天一直加醋的原因,她前男友喜欢吃酸的,原来我才是复刻版······我又想起了那封信,应该是若寒写给死者母亲的,她们可能争执过,她为前男友的死陷入深深的自责。


“你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动了杀机?”警察继续逼问道,“你不甘心在这三个月里被她当成一个玩偶。”


“我没有······”我万念俱灰,浑身瘫软,怪不得······怪不得若寒这么完美的女孩,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原来,我只是长得像她的前男友罢了。她之所以不想让我看她的手机,也可能是怕我发现这个秘密。


可若寒现在去了哪里?


4

我根本没有伤害过若寒,警察过多的盘问也不会有结果,两天后,他们放了我。


即便被若寒如此愚弄,我依然思念她,她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念。由于被若寒的父母怀疑我就是“凶手”,他们将我拒之门外,我只能自己去寻找若寒的踪迹,连工作也荒废掉了。


根据警察的推论,若寒的失踪应该是受到熟人的诱导,而且是在江州的熟人。若寒在江州上的大学,在江州工作,在江州还有不少亲戚,关系错综复杂,我只能开始遍访若寒的亲友。好在,我分别找到了她的大学舍友与工作后的同事——


“若寒啊,她刚上大学的时候交过男朋友,好像后来是那个男的出国留学,他们就分手了。”


“晓坤、若寒经常一起在户外徒步,最后一次就是晓坤过世那一次。据说当时是发生了意外,两个人一起从悬崖跌下去了,若寒被一块山石卡住,捡回来一条命,晓坤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若寒的失踪扑朔迷离,两周过去了,警方也是一筹莫展,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若寒已经遇害了,更多的舆论和若寒父母一样,铺天盖地向我袭来,他们认为我才是凶手。


这个城市让我失望透顶,我只想返回老家避开风头,也可以看看老母亲。


临行前,我决定向崔阿姨告别。崔阿姨私自从阳台开了后门和院子,我通常从后门敲门,可今天,敲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应,我心想她可能出去办事了,就待在她的小院中等候。


忽然间,我发现院子篱笆上挂了一块青色蕾丝布条,这和若寒最喜欢那条裙子颜色极为相像。我心中一凛,扯下布条,赫然一滴棕色的醋印——若寒来过这里,至少在那顿晚饭后!


我知道崔阿姨习惯把钥匙放在花盆底下,于是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仔细搜寻着一切,在房门上有一道红色的划痕,像极了若寒指甲油的颜色,之后,我更是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一颗青蓝色的珠子,这是我和若寒一起去潘多拉配的手链。


我的目光聚焦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崔阿姨说这是他儿子的房间,她的儿子不喜欢任何人进他的房间。我问她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儿子,他去了哪里?崔阿姨只是叹息一声说别提了。因此,我来过崔阿姨家好几次,却从来没进过这个房间。


房门已经锁死,我连撞了好几下,终于将门撞开,眼前出现一张黑白照片,这是······遗像?不对,我发疯般地在屋中翻找,发现了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鞋子,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有属于这个人的证件——他果然是刘晓坤,因意外死去的若寒的前男友!


我恍如雷击,只因我长得和刘晓坤相似,崔阿姨才会错认了我,若寒才会将我当成替代品,我们三个人的命运就此连接在一起······


书桌上还有一张若寒的照片,被打了红色的“X”,我终于明白若寒的道歉信是写给谁的,她因刘晓坤的死内疚不已,而崔阿姨将儿子的死归咎于若寒,难道说若寒失踪和崔阿姨有关?


我不禁再次回忆起5月4日那天······


“新剪的头发?” 


我一进门,崔阿姨劈头问道。


“样子也变得······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皱紧眉头搜索词汇,“好像······好像更······”


“更帅了?”我死皮赖脸地说。


“是是······”她依旧皱着眉,“哎,阿姨这么久都没见过你女朋友,你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吧,长什么样子?”


真是免不了被八卦,我从手机中翻出若寒的照片,给她看,她抓走手机,滑动着看,忽然瞪大眼睛。


“怎么了?”我问她。


崔阿姨一拍脑门:“我才发现忘记买盐了,快去快去,帮我去小超市买袋盐。”


我想取回手机,可崔阿姨递给我10块钱——“我先看看照片,你快去。”


5

我终于明白了崔阿姨的异样,我们一见面时,她就已经意识到我和刘晓坤越来越像了。不仅衣服鞋子,连发型也一模一样,她开始怀疑我和“若寒”谈了恋爱,于是她装作八卦问我要照片来确认,然后借口没有盐用我的手机和若寒通话,并威胁若寒返回江州。


若寒害怕被我发现真相,只能隐瞒。崔阿姨这样骗走若寒,难道是想给儿子报仇?


我看见房间里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说明她有几天没有回来过了,她去了哪里,又把若寒藏在了哪里?当我意识到若寒很可能已经被她杀害时,心中犹如刀绞。我继续寻找着线索,在门口发现了崔阿姨的鞋子,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污泥。我突然想到——地下室!


只有下水道才会有这么黑的污泥。这个小区的物业形同虚设,一旦下雨,污水就会涌进地下室,由于恶臭难闻,也不会有人下去。即便下去,又有谁会在意一个被锁住的房间?


我立即冲到地下室中,果然地面湿漉,还留有不少的黑色淤泥——“若寒!”我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若寒!”我继续呼喊着。


“咚咚!”远处飘来两声微弱的砸墙声。


“若寒!”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终于在最深处的房间内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这里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电筒,一脚踹开了房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冲得我几乎吐了出来,若寒形同枯槁地躺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板床上,瘦得几乎没有人形,而且满身都是伤痕,有些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地面上放着大桶的矿泉水,旁边一个简陋的便盆。


在污臭的地面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是崔阿姨。


我上前抱住若寒干枯的身体,我没有丧失理智,我只听见她在我耳边无力地说:“对不起,朝阳,对不起······”


我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6

“她说,她想知道晓坤真正的死因。让我立刻回到江州来,要不然就把我的秘密告诉朝阳。我真的很在乎朝阳,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把他当成晓坤的替代品,可后来我意识到晓坤已经死了,我只想好好地对待现在的感情。”


经过几天的修养,若寒终于恢复了血色,也能接受警方的调查,只不过情绪还未完全稳定。


“晓坤的死,我也很内疚,我只恨自己没能跟他一起死。可崔阿姨一直觉得,是我害死的晓坤,还经常跟踪我、调查我,想找到所谓的‘我害死晓坤’的证据。所以,朝阳遇到崔阿姨根本不是巧合,是有意的!是她想通过朝阳来了解我更多的信息,当她发现我把朝阳打扮得越来越像晓坤的时候,当她知道我已经回到老家过生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办法来对付我。”


“崔女士是怎么对你下手的?”


“她说只是想和我谈谈,我有些害怕,进门前就把衣角撕下来,留在她院子里,进门后,还留了我和朝阳一起挑的手链珠子,留下我的指印。因为我知道,朝阳如果过来,就会发现。我已经很谨慎,可是没有想到,她在水中下了迷药。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地下室,而她则逼着我向警方认罪,去承认自己杀害了她的儿子······”若寒眼中闪着泪光。


我轻轻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对警察说:“就到这吧。”


“没事,我能行。”若寒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只给我一桶水,每天给我一点米饭。在趁她换水的时候,我用事先从床上掰下来的木条刺中她的后脑,然后······杀了她,可她身上根本没有手铐的钥匙,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应,怎么磨都没有办法打开手铐,只能靠那一桶水坚持,希望有人能来救我······”


“让你受苦了······”我将若寒抱得更紧了。


我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了5月4日那天的午饭。


我和崔阿姨正在吃剁椒鱼头,她忽然脸色一变,说:“我现在一个人过,万一哪天真的一觉睡过去,也没人发现,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可能过个一二十天,都没人发现。”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五十都不到,想什么呢,别晦气。”


“孩子,万一我遭遇了什么意外,在我床垫下有些东西留给你。”她凝重地对我说,“记住,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哪怕是你的另一半。”


在解救若寒后的那天夜里,我偷偷返回崔阿姨的房间,找到了她留给我的“东西”——两张信纸。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遗嘱二字,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希望死后将所有的存款、房产都捐献给希望工程,还有我的遗体,也捐献。


第二张纸就有些奇怪了,上面居然写着——致李朝阳:


孩子,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我已经死了。杀我的人就是你的女朋友,齐若寒。我儿子晓坤的死并不是意外,晓坤从小慎微,不会做任何风险大的事情,他太过于惜命,直到过世之前,还从来没有去坐过飞机,因为一坐飞机他就会觉得恐慌。


但在出事当日,他们基本上走的都是夜路,并未选择最为安全的大路,而是山中的野道,这根本不符合我儿子的作风!


那次出行也是齐若寒要求的,当时晓坤和齐若寒已经闹得很僵。我问他两个人分手的原因,是谁先提出的,晓坤说——齐若寒只是把我当成复制品。


所以,孩子,你并不是第一个被齐若寒当成复制品的人。她在大学时遇到了初恋男友,却在临近毕业时遭受了背叛,于是她一直按照初恋男友的形象填补感情的空白,她也自此容忍不了任何人的背叛!


从我们一开始只是巧合遇到,你还送我回家,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但如果告知你真相,让你离开她的话,你也会被她列为谋杀对象!


你不要看她是个女人,她之所以没有被任何人怀疑,就是因为够狠,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撞出这么多伤痕来,谁还会怀疑她?所有人都以为她也是受害者。


所以,孩子,你斗不过她。你要记住,如果我真出了事,就一定要警方在我的死亡现场,找到她犯罪的证据!


“你相信她的话吗?”若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当着若寒的面,将信撕成了碎片——“她真是被迫害妄想症啊。”


“那你会离开我吗?”她仍是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怎么可能。”我笑了笑。


7

为了避开舆论的风波,我决定带若寒回我的老家修养一段时间。不巧的是,我老妈和舅舅一起去了乡下,她什么时候能理解儿子对她的思念啊,总是在跟我玩捉迷藏。


离开江州,警察给我拨来电话,说是发现了新的线索,让我远离若寒,他们正准备出发将若寒缉拿归案。我自然没将这消息告诉若寒,心里只觉得难过。


我又将失去“真爱”了吗?


此时的若寒正在翻看着我们的老相册——“朝阳,你爸的照片怎么就这两三张?”


“他去世得早,只有结婚照。”


“以前的相机是分辨率太低了吧,连你脸都看不清。”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买的,傻瓜相机。”


“相册只有这一本吗,为什么都是老照片啊,没有新的吗,你高中以后怎么就没照片了啊?”


“高中寄宿,大学也在江州读的,哪有时间拍照。”


“哎,你看看这张照片!”若寒兴奋起来,她举起相册跑到我面前,抽出那张唯一能看清我妈面容的大头照,“你快看,你妈年轻时长得和我好像啊!”


-END-

作者|粥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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