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30天，我对你的好感度只有8%
拆散一对情侣后，我找到了真爱。
1
南华大学的课间，所有学生都在屏息观看着一个采访，采访对象是最近以情感预测师身份走红的一个大四学生，名叫原灏。
“您自称情感预测师，能说一下具体是做什么的吗？”女记者举着话筒，面对眼前西装革履的大男孩，正襟危坐。
“具体讲就是通过观察两个人的面相，通过大数据计算，给出两人最终能在一起的概率。”原灏侃侃而谈。
“这是真的！”屏幕前一个学生情绪激动地抢话，“之前我准备追我女朋友的时候，请大师帮我预测，他只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就说放心去追，大概率能成。你们猜怎么着？真成了！”学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很快吸引了一大批人，人们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次采访将原灏在南华大学的知名度推向了顶点，无数人趋之若鹜，称呼他为“大师”。因为促成一段又一段感情，他在南华大学享有越来越高的威望，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他会一直行善下去，直至成为南华历史上传说级的人物。
所以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情感预测大师，竟然生生拆散了一对情侣。
2
落日发出的光芒仍有些刺眼，给偌大校园加了层淡金色的滤镜。很多学生刚下课，吵吵嚷嚷从教室走出。看到原灏，都心照不宣不去打扰他。
自从得到了这个能力，原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这条长凳上，静静地观察学生们的头顶，寻找头顶只有一个名字的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所有人的头顶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名字，即使他的室友小方口口声声说他深爱着小慧，可是头顶还是有着几个女明星的名字。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仍然会一无所获。原灏伸了个懒腰，拿起夹克准备回去了。
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猝然闯入原灏的视线，他瞥到她头顶孤零零地悬着一个名字，后面的百分数是百分之百！原灏内心狂喜，原来这种最纯粹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仔细打量过眼前的女生后，他有些惊讶。看到分数的时候，他本以为应该会看到一个素净可爱的女孩子，就像《那些年》里的沈佳宜那样，纯洁而青涩。
可是眼前女生的打扮没有任何清纯的感觉，她穿着性感的露背装，一头大波浪，厚厚的烟熏妆，让原灏很难将她跟学生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也许很多人的外表和内心有着巨大的反差，这个看起来走夜店女郎风的女生以百分之百的爱意爱着一个人，令原灏肃然起敬。
女生个头很高挑，但旁边的男生仍然比他高了半个头。一身运动装扮，高大又帅气。原灏一眼认出他是建工学院篮球队队长王天狗，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场建工学院和环境学院的篮球赛，每次这个天狗一进球，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都要把屋顶掀翻。原灏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天狗的头顶静静悬挂着七个名字。原灏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得够强了，但是同时喜欢七个人还是让他难以接受。而且后面的百分数显示，每个女生都只得到了他可怜的百分之几的喜欢。
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他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去，拦住了二人。两人一怔，一下子没有认出原灏，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竟直接愣在原地。
“请问您是王天狗吗？”原灏笑得一脸灿烂。
“是啊，怎么了？”
原灏转头继续问女生：“请问您是袁青，高韵寒，张文娟，苏晓菲，李雅茹，赵乐乐，江奕然其中一个吗？”男生的脸瞬间变得红一阵白一阵，惊讶、愤怒几乎从眼里溢出。
“你想干什么？”男生怒容满面，向前跨出一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原灏不理睬他，盯着女生继续问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江奕然，”女生脸上写满疑惑，但最后还是开了口，“高韵寒是我闺蜜，其他五个我没听说过。”
原灏感到一阵难过：“王天狗其实对这七个人都有点意思，最喜欢的是你闺蜜高韵寒，最不喜欢的是你。”
“你神经病啊！”男生怒吼一声，一记左勾拳裹挟着风声呼啸着朝原灏面门袭来。他勉强躲过，眼角一瞥女生头顶，“王天狗”后面的百分数已经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
“你就是那个情感预测师吗？”女生红着眼睛问道。
原灏默默点了点头，女生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宝贝别哭，”男生慌了，“你不会信了这家伙的鬼话吧？他就是个神经病，在这胡说八道呢！”男生头顶“江奕然”后面的百分数飞快上涨，很快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这是······由怜生爱？
“那你能把手机让我看一下吗？”女生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搅乱，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男生，眼神里的痛苦和哀戚让原灏心痛。
“分手！”男生的犹豫给了女生最后的一击。女生头也不回地离开。
“宝贝你别走！听我解释！”男生追上去拉住了女生的胳膊，女生用力地甩开。此时吃瓜群众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女生用力拨开围观的人群，决绝地消失在视线里。
“王天狗”后面的百分数疯狂掉到百分之八，而“江奕然”后面的百分数已经涨到百分之六十一。
非要失去了才真正在乎吗？活该。原灏冷笑一声。
大师拆散情侣的消息如闪电一般传遍校园，很多情侣闻之变色，纷纷决定避而远之，实在躲不开，就先直接分开走，过去之后再合体。也有一些情侣，一个人执意要去让大师看一眼，另一人却执意不肯，由此引发了信任危机，甚至分手。
3
“拆得好！”
听完原灏绘声绘色的描述，小方义愤填膺：“真是渣男遍地走。原灏你说说，你看了这么多天，像我这样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人的好男人有几个？我对小慧那可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原灏抬头看了看小方头顶除小慧外一连串的女明星名字，欲言又止。
“我今天的数据是多少？”小方迫不及待地问道。
“百分之二十三。”
“涨了百分之一！看来今天我给她送早餐是有效果的！”小方激动地跳了起来。说罢，打开excel，将实时数据输进去。
每次小方跟小慧同时出现，原灏都会在旁边远远旁观。记住小慧头顶百分数的变动。这是小方软磨硬泡，他才勉强同意的。于是，送奶茶能增加多少百分点，修电脑能增加多少百分点，给她讲题能增加多少百分点，“偶然”看见他在打球能增加多少百分点，小方都门儿清。
一张弯弯曲曲的折线图，记录了自追爱行动开始以来浮现在小慧头顶的数字，也就是她对小方的喜欢程度的变化。
不难发现，折线图不是恒定增长的，有时会有所下降，但整体上还是呈上升趋势。那些好感下降的时间点，往往是由于小方太忙，追爱行动不得不放缓所致。
于是，两人得出结论，女孩子对一个人的好感很容易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所以成功之前，切不可掉以轻心。
小慧属于很文静的那种女孩，长得也很可爱。之前有一个异地恋男友，是她的高中同学。所以即使小方几乎把爱慕挂在脸上招摇过市了，仍然没有什么行动。后来，小慧跟男友还是因为异地分手了，于是小方就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原灏承认，在小慧内心脆弱的这段时间里，小方的嘘寒问暖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等到百分数突破五十，你就可以表白了！”原灏自信地对小方说，“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天，从未失手过。你就按我说的做，保你成功！”
4
别看原灏当大师风光无限，其实这在这之前他已经母胎solo了22年。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有一众狐朋狗友，像是那种开朗外向的男孩子，实际上他连跟女生进一步发展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是没主动加过女生的微信，但女生只要表现得有一丝冷淡，他就不再继续聊下去，敏感得就像受惊的小白兔。
自卑像是一面墙，越是退却，墙壁就越高越厚，直到暗无天日。但是原灏内心还是渴望遇到心甘情愿把自己整个的身心都交付给她的女孩。他对爱情有着神圣的向往。
有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里他如仙人飞升，来到九霄云外。烟雾缭绕中，他看到一位老者，鹤发童颜。见到原灏，朗声说道：“只有内心迷茫的人才能见到我，年轻人，你有何惑？”
原灏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沉声道：“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仙人笑道：“这需要你自己去领悟。”说罢大手一挥，原灏立刻失重直直下坠。等到他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窗外天已微亮。
他正想跟小方聊聊这个梦，一转眼就看到了小方头顶“小慧”的字样，以及后面百分之八十三的数字。
“你神经了？比划啥呢？”看到原灏在自己头顶抓来抓去，小方一脸懵，“我头上有东西？”原灏冲出寝室，眼前所有人的头顶都悬着不同的名字，或多或少，后面都跟着不同的百分数。
这······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成了小说男主？捡了技能包要开始打怪升级了？可自己只想明白爱是什么啊！
原灏从小方入手，逐渐摸索出能力规则：一个人只要对另一个人有爱意，头顶就会出现对方的名字，后面的百分数是爱意值。百分之一到百分之十是好感阶段，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是喜欢，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可以称得上爱，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以算是真爱了，百分之百呢？由于过于稀有，原灏目前只碰到一个，姑且就叫一生最爱吧。
当他遍寻认识的女生头顶，却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仙人赋予自己能力的原因。这是直接告诉原灏：你是不会拥有爱情的啊！原灏闭关思考了三天三夜，才最终振作起来。
从此以后，他决定利用自己的能力······做自己喜欢的事。
5
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将数值提升至百分之五十，原灏和小方花了很大的功夫研究。“目前来看，她对你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二十三，已经到喜欢中期了，这时候应该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比如约个自习，然后你提前找好位置，买好奶茶等着她。”原灏严肃地建议道。
“她同意了！”小方唾沫横飞，那张脸已经因为激动胀得通红，“原灏，感谢你给了我勇气！”
两人从自习室出来，原灏远远看见小慧头顶“小方”后面的百分数增加了百分之二。目前为止追爱行动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预计三周后就能突破百分之五十大关。目前来看，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除了用能力帮助身边的人，原灏还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用处。
如果有人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一些明星出现较多的场合总会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比如虹桥机场，比如大型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这个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头上鸭舌帽的帽檐被压得很低。他不声不响地盯着每一个过路的明星，跟旁边声嘶力竭的粉丝团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段时间里，一家影响力很大的媒体不断收到匿名爆料，说出一些明星之间不为人知的恋爱关系。编辑起初不以为意，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人的爆料准确率竟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编辑立即和此人达成了合作。
爆料一件接一件，编辑们惊讶于此人手中的猛料源源不断又分量十足。
洛阳出柜事件将狂欢推向高潮。
洛阳作为演艺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凭借优越的颜值，出色的演技在学生群体中收割了无数女粉丝，是当之无愧的流量小生。被爆是同性恋后直接引爆社交媒体，面对汹涌的舆论，洛阳无奈宣布出柜,从此事业一蹶不振，很快宣布退出了演艺圈。
6
“我宣布，追爱行动今晚收官。”
原灏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面对着眼前唯一的士兵，严肃地发出行动最后一条指令。
“收到！”小方像模像样地敬了个军礼，眼里的笑意掩盖不住。
昨天再一次和小慧一起自习后，折线端点落在了百分之四十八，距离百分之五十只有一线之隔。最后两人将表白地点定在电影院。
励志楼门前，阳光温暖。原灏感到这几个月像梦一样不真实。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成为了声名鹊起的大师，靠着贩卖明星的隐私赚得钵满盆满。而今天晚上，他最好的朋友也即将收获自己的爱情。
一片乌云从远处翻滚而来，很快遮住了太阳。转眼之间，天空变得白森森的，路过的学生都裹紧了衣服加快了脚步。转眼间，励志楼门口变得空空荡荡，竟然有了些萧索的意味。
“大师？”
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原灏循声望去。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素净的小白鞋，微风吹来，长发轻轻飘动。要不是对那张脸印象深刻，原灏不可能将眼前的女孩跟之前那个大波浪烟熏妆的女孩联系起来。
初见她时眼神里的那种神采已经消失不见了，如今她的表情看起来茫然无助。
“你是江奕然吧？”原灏笑着打招呼，视线习惯性微微上移，笑容僵在脸上。
江奕然的头顶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名字飘浮。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以百分之百的爱意爱着一个人，这次再见突然没有名字了？
“大师，很感谢你提醒我我爱上了一个渣男，要不是你，可能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只不过，我现在可能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江奕然一脸哀戚。
原灏心里一颤。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和妈妈了。爸爸离开以后，妈妈又经常打骂我。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正因为这样，我才会特别渴望能遇到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我也会一心一意地爱他。”
“······”
“所以当王天狗出现在我身边，稍稍对我嘘寒问暖了几句，我就沦陷了。为了他我甚至特意打扮得像个社会姐，因为他说过他喜欢那种女人······”
“原来是这样。”原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
“虽说那天之后我和他再也不联系，但是每次想起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又心如刀割。室友阿珍看我状态这样不好，就推荐我看剧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洛阳走进了我的生命。”
听到“洛阳”两个字，原灏心里咯噔一下。
江奕然开始有了哭腔：“那时我才知道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完美的人，好像夜行20年，终于找到了救赎的光，我只想朝着那光亮奔跑。下周我本来要去参加他的粉丝见面会的，可是没想到······”
自己好像亲手毁了她的光啊。负罪感像是无数破土而出的蔓草，渐渐长满原灏的心房。他看着江奕然，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能遇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请相信，那个人正在未来默默等着你。”
江奕然猛然抬头，绝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她轻轻点了点头。
7
原灏心事重重地回到寝室，颓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良久，他才发现旁边同样心事重重的小方，只见他呆呆地看着那张弯弯曲曲的折线图，眼神里的痛苦和江奕然如出一辙。
“你怎么没跟小慧一起去看电影？”原灏感到一阵不安。
“她拒绝了。”小方头也没回，冷冷地回答。
“什么？！”原灏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拒绝了跟你一起看电影？怎么可能呢？你怎么跟她说的？”
“还能怎么说？！”小方咆哮起来，“我约了她，然后她拒绝了，就这么简单。”
怎么会呢？原灏彻底想不通了，小慧目前最喜欢的无疑是小方，爱意值高达百分之四十八。早在一周之前就超过了她初恋的百分之三十五。无论如何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灏按照习惯开始思考这段时间以来小慧对小方爱意的变化值，仍然找不出任何问题。
但是下一个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问题：按部就班，机械式地走完一套流程，就一定能得到爱情吗？
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爱情不是一个模式化进程的必然产物，而是一瞬间的心意相通。如电光火石，一瞬间照亮彼此，照亮整个世界。在此之前，一千步一万步都无济于事。
原灏心乱如麻，他望向小方，后者还是呆呆地望着折线图。他于心不忍，正想再过去安慰他一下。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原灏打开手机，发现是江奕然发来的消息。刚才和江奕然分开的时候，她留下了联系方式。
“大师，您是叫原灏吧？”
“对啊”
“那我以后就喊你原灏可以吗？”
“当然可以。”
原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完全忘了安慰小方的事。其实第一次见到她，原灏就一直没能释怀。能一心一意爱着一个人的绝世女孩，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吗？而自己又阴差阳错毁坏了她的光，理应要对她负责！
“原灏，你怎么能看人那么准呢？”
“小时候村里有个看面相的挺神的，每次放学就在他的摊子前看，时间长了也学了点皮毛。”
“是吗？那你学得挺好啊，啥时候也教教我。”
“老师傅说了，这手艺传男不传女。”
“切。”
原灏惊讶地发现跟她聊天充满着快乐，谁也不愿意结束话题，如果可以不睡觉，他们能一直聊下去。
“你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原灏最后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嗯······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江奕然描绘的画面，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周末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有家日料店不错。”
那个周末，在原灏的精心准备下，美好得令人沉醉。上次在那个灰蒙蒙的天气里，江奕然头顶上还没有任何人的名字，此时她坐在对面，“原灏”两个字高傲地悬挂在那里，后面的数字是百分之七十二。
“你知道吗？”原灏情真意切地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像你这样的女孩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那个渣男算什么东西？他根本不配跟你站在一起。”
江奕然脸上泛起了红晕，“原灏”的百分数在迅速上涨，原灏趁机紧紧地地握住了江奕然的手。好像听到了“嘀”的一声，他抬起头，看到数字定格在了百分之百。
8
“原灏！”刚下课，原灏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转过头，看到小慧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习惯性望向小慧的头顶，惊讶地发现“小方”的百分数是百分之五十八。
“你知道小方最近怎么了吗？本来一起自习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呢？”
“他约你看电影，你不是拒绝了吗？”
“约电影？你在说什么？他没跟我说过看电影的事啊，不信你拿我手机看。”
原灏抓起手机拿起小慧的手机疯狂上划，找到了原计划收官的那一天，小慧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立刻朝寝室狂奔而去。
“怎么了？”看着满头大汗的原灏，小方摘下耳机好奇地问道。
“打游戏！从那天开始你就天天打游戏！我问你，你那天根本没约她看电影对不对？！”
沉默。
良久，小方一脸苦涩地开口：“我在消息发送的前一刻放弃了。我一直在问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心里一直住着其他人，我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是随着百分数上涨，我越来越痛苦。最终，我还是选择不迈出这一步······”
原灏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方坚持要自己把小慧初恋的百分数也报上。那条平直的线段，仿佛变成了一跟扎进他心里的刺。小方的心被它扎得鲜血淋漓，却没有办法将它取出。这根刺以爱情为原料，用嫉妒打磨，原灏将它削尖，最后由小慧刺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却始终无法让她忘记他？我甚至连让她减弱一丝一毫对他的喜欢都做不到！她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心里最隐蔽的地方，而我永远无法取代他的位置······”小方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原灏沉默良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说道：“忘了所有的数据，去追回她。”
9
大师找到姻缘的消息早已传遍校园，大家纷纷跑去女方前男友王天狗面前祝贺，说你前女友跟大师在一起啦！你小子眼光不错啊。王天狗却恨恨地说：“那天拆散我俩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原来早就看上她了。呸！什么大师，我看就是个见色起意的骗子！”
原灏和江奕然才懒得理会这些聒噪言论，手牵着手坐在励志楼门前。晚霞灿烂无比，将天空染成红色海洋。江奕然靠在原灏肩上，闭上眼睛，感受幸福温暖。
“奕然，”原灏缓缓开口，“有件事现在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江奕然坐直身体，疑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原灏，点了点头：“你说。”
原灏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爆料的事告诉了江奕然。
“什么？”她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你说洛阳出柜是你爆料的？”
“其实之前一直想说······”
“你要把我心里的人一个个拔干净才开心是吗？！你这是早有预谋吧？”江奕然又愤怒又失望。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原灏看到江奕然头顶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在跳跃式下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裹住全身。
“我是真的喜欢你！”原灏一声大吼，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过往的行人都吓了一跳，江奕然眼眶通红。
“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的感情，但我想接近你是真的，你要是能看见，就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原灏紧紧握住江奕然的手，眼神坚定。
“那个渣男本来就不值一提，洛阳再好也不能在你身边，从今以后我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走下去，好吗？”
他抬起头，看到数字缓缓停止停止下降。江奕然泪珠如雨，良久，才终于张开双臂，任由原灏把自己揽入怀中。经历了刚才差点失去她的瞬间，他更加感觉这个拥抱弥足珍贵，他好想就这样一直不松手，唯恐一个不小心，就再次失去了她。
“我有过很多在意的事情，可是跟你在一起，又仿佛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她在怀中喃喃地说，“谢谢你，或许······这就是爱情吧，让人在意许多，又能放下许多。”
原灏微微一笑，双手把她环绕得更紧。
那天晚上，原灏又梦到了那片茫茫云海。老者眯着眼睛问道：“年轻人，你明白爱情是什么了吗？”
原灏摇了摇头，随即开口：“但是我明白了，玫瑰有刺，也依然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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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笛卡尔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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