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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到齐的毕业照,其实死了一个同学



“你们是我带过的、死得最惨的一届。”


1

毕业证呆在杂物柜里,如果不是学长们的谈话勾起了某些回忆,或许我迟早会忘记它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我打开玻璃柜门,抽出照片,掸去边角上的灰尘,露出一行题字:2007届初三·四班毕业生合影留念(五十四人)


在画面的正中央,一位扎着马尾辫的中年女性坐在长椅上,穿着一身灰色连衣裙,单薄的嘴唇上是略显突兀的鹰钩鼻,这使她的整张脸显得有些阴郁······


2004年,市一中实行教改,五千名应届生齐聚于教学大楼,随后会选拔出四百个尖子生,再反复筛选出数十个精英组成少年班。


入学之后,我们逐个进行自我介绍。穿着灰色连衣裙的中年女性沉默地站在讲台旁,审视着每一个上台的人。


她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林玉。


“22、23······”这时我正好数到站在我旁边,搂着我肩膀的张宝毅。


轮到这个小矮子上台的时候,他花了三十分钟,把整张世界地图画在了黑板上,标出每一个国家的首都。


“大家好,我叫张宝毅,我的特长是画地图。”


这段记忆让我忍俊不禁,接着往下数去。


“35、36······”


少年班组建不易,林老师施行了与之匹配的军事化管理方案。


她计量了每个同学中午回家的路程,算出了吃饭和走路所用的时间,所有人都必须在自己相应的时间段内返校学习。


哪怕是周六也不能松懈,她总会提前规定好周末的学习任务,并在下周一和家长确认。


那时我正迷上一款网游,终日沉溺于网吧的我,被她用这套方法逮了个现行。


“你这是在放弃自己的人生,我们班上不需要这样的人,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我马上就把你扔到其它班级去,明白了吗?”林玉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我却被她的威慑力吓得动弹不得。


“难道你愿意像······一样,梦想就是打游戏?做游戏?”她嗤笑道。


我记不清她说的人名,只记得她说的这件事情,这句话是她真实说过的,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之所以想不起和班主任有关的细节,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吧。人会有意识地避开和伤害相关的记忆,而班主任的恐吓和控制,是笼罩在我初中记忆上空最浓重的阴影。


但无论如何,教改最终取得了重大成果,全市中考前十名里,我们班占了七位。直到三年后的高考榜单上,也有不少同学来自曾经的初三·四班。


我摇摇头,接着往下数,很快把照片上的人数到了尽头。


“52、53······”


我看了一眼照片上方,那里赫然写着54人。我重新清点了一遍,可是照片上的确只有53个人。


我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想起来的却是另一副画面。


那是天气晴朗的夏日午后,摄影师躲在体育场的白玉兰下乘凉,林玉在拍摄区走来走去,反复指导着我们应该摆出什么样的微笑。


“露出八颗牙齿。”她的嘴里咬着一根筷子,“表情不可以太夸张!这样会显得不稳重。”


她一一调整着每个人的表情,直到满意为止。


53张一模一样的笑脸,53双呆滞的眼睛,他们静静和我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脊梁骨上流下一行冷汗。


2

和两位学长的聚会是发生在上周的事情。


刚考上公务员的我入职了本地的机关单位,做过自我介绍之后,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同事搂住我的肩膀:“市一中吗?我也是市一中毕业的。”没有来得及商量,我就被拉入了他的亲密校友名录。


单位有校友抱团的传统,当他知道我们拥有同一个班主任以后,我就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他每周一次的私人聚会——虽然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是了。


“记得初一入学时候的自我介绍吗?你小子上台就说,‘我要成为赵本山那样的男人’”说话的是陈庚,他是学长初中时的死党,也是聚会的另一位主角。


学长爆发出夸张的笑声,他张大嘴巴看向我,似乎在约我一起笑出声,我也只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干笑。


“当时好像还有另一个奇葩,他说他要成为超级厉害的游戏制作人,做出像仙剑奇侠传一样的RPG游戏。”


我隐约感觉自己听过相似的话。


“对啊!上回同学聚会的时候,老师不是提到过他吗?叫什么来着······”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他好像从来没参加过同学聚会吧。”陈庚摇晃手中的咖啡杯,“不是说在曼彻斯特读研之后就去了硅谷吗,好些年都没回国了。”


这两个地名似乎触动了一些久远的记忆,只是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这份记忆封存在哪个角落。


我记得曾看过这样一个理论:人类经常会对陌生的事物产生熟悉的感觉。举个例子,当你来到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却感觉自己曾经看见过这里的风景,这被称为既视感,是心理学中的某种现象。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这种古怪的感觉也不足为奇了,于是我丢掉这个念头,重新加入两位学长的对话之中。


离席之前,我礼貌性地加上了陈庚的微信。


3

我和张宝毅约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一番寒暄之后,我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毕业照。


“所以你的意思是,原本应该有54个人的照片上,却只能看到53个人?”张宝毅睁大眼睛数着上面的人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我昨天盯着照片想了一夜,怎么也记不起缺的是谁。”


“可能因为生病或者转学没能参加拍摄吧,”张宝毅眯起眼睛,“你这个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的人,怎么突然对毕业照感起兴趣了?”


“我怕我得阿兹海默症行吗?”


“缺席的话······应该是那个人吧?他好像从初二开始就经常因为身体原因请假,至于他的名字······”张宝毅拍了拍脑袋,“对了!肖洒!”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地方像是被擦拭过的潮湿镜子,刹那间清晰起来。


“你愿意像肖洒一样,梦想就是打游戏······”


那天在办公室里,林玉跟我提到的名字就是肖洒。我仔细回忆着,脑海里很快出现了一个形象,他留着遮住眼睛的刘海,总是穿着大一码的polo衫,沉默地坐在教室后排的角落。


不知从何时开始,很少能在学校看见他的身影,林玉说他得了一种慢性病,需要在家里静养。从认识到毕业,我似乎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是那家伙吗?”我说,“梦想是要做游戏的那个。”


张宝毅猛得笑起来,“对!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同学聚会吗?林老师说他去曼彻斯特读研究生了。这家伙老是留着个小平头,去那边儿也不嫌冷······”


小平头?不应该啊······虽然对发型存在疑问,但是脑海中同时还出现了另外一件困扰着我的事情,那就是曼彻斯特这个关键词。


“后来啊,又有人说他去硅谷实习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在做游戏。”


“你说什么?从曼彻斯特去了硅谷?”我的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明白了和两位学长聊天时,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们不止拥有同一个班主任,还各有一位同学从曼彻斯特去了硅谷!不仅如此,这两个人在入学的自我介绍仪式上,还不约而同地说出了想要成为游戏制作人的梦想······


我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无尽的疑问在脑海中升起,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给陈庚发了一条微信:“学长,那天您说您班上有一个梦想成为游戏制作人的同学,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张宝毅侧过脑袋,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林老师现在怎么样?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她了。”


“她啊,巧了。”张宝毅压低声音,“她是真得了阿兹海默症,据说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从上次同学聚会开始就没见过了。”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打开手机。


“好像是叫肖洒,问这个干什么?”


4

在搜索引擎上,关于“Y市一中肖洒”的关键词检索结果有很多,但大概因为这是个寻常的人名,搜索到的都是相近的信息,没有一条指向肖洒这个人。


这个毕业照上不存在的第五十四个人,就像是一个无处不在又虚无缥缈的幽灵,徘徊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他究竟是谁呢?


两位学长毕业的那一年恰好是我们入学的时候,在这两届应届生中都有同一个人,他的梦想是成为游戏制作人,大学毕业以后从曼彻斯特去了硅谷。


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解释我的疑问,那就是身为这两届班主任的林玉本人。可如同张宝毅所说,她已经患上阿兹海默症,失去了大脑中的全部记忆,询问她是没有意义的。


我隐约有一种感觉,真相就藏在整件事的起点中。如果我能找到和肖洒相遇的最初时间,或许就能解决所有诡异的谜团。但这件事就像是一场被吹响哨子的跑步比赛,我越用力,答案——起点就离我越远。与之相反,越来越多无关此事的回忆却涌了上来。


初二下学期,我们正式进入了中考备战状态,在林玉的要求之下,全班同学必须在周末来学校补课,休息时间只有周日下午短短的几个小时。但紧锣密鼓的补课计划在持续了两周之后便告一段落,原因是有人匿名举报了这件事情。


那一天的自习课上,林玉在讲台上眯起眼睛扫视着她的学生们,似乎在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穿每个人的心。窗外,电闪雷鸣。


“你们以为老师愿意补课吗?”她用尖锐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吼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谁举报的,自己站出来,老师不会惩罚你。”她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


没有人站起来。


“好的,你们很好。”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的,“现在,每个人依序站起来。”


“所有人都走到教室外面,然后挨个走进来。如果有人知道是谁做的,直接告诉老师,没有人会知道是你说的。”


依照她的命令,我们来到教室外面,从第一个人开始,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从后门走出来的同学。


没有人知道谁是检举者,也没有人知道告密的是谁,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另一个人的背叛者。这一刻,每个人都不相信身边的人。


过了许久,大家重新回到教室。


“老师已经知道了。”林玉平静地说,“但是老师不会责怪那个人——肖洒。”


我回头朝垃圾堆的方向看去,那个人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但是如果有下一个,就别怪老师不客气了。”就在她的话音落地时,一道惊雷炸响。


5

我把两位学长和张宝毅都叫来了咖啡厅。


“三位,今天叫你们来,是想破解一个疑问。”我说,“两位学长,你们把毕业照带来了吗?”


陈庚率先拿出毕业照,我点点头,“你们数一数上面有多少个人,再和题首的数字对比一下。”


两人数了起来,不久,就像约好了似的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会?少了一个人!”


“仔细想想,这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肖洒。”


听到肖洒这个名字,张宝毅睁大了眼睛:“肖洒不是我们的同学吗?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班上?”


我把两位肖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似乎我们都有一个叫作肖洒的同学,他不爱来学校,梦想是成为游戏制作人,从曼彻斯特去了硅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还有一个巧合是,我们都有同一个班主任。”我说,“其实到目前为止,我的心里也没有准确的答案,这个答案需要三位和我一起揭晓。现在请你们告诉我,肖洒的外貌是什么样子?”


“中等个子,白白胖胖的······”陈庚的话说到一半,立马被学长抢了过去。


“不对啊!我记得他是高高瘦瘦的,总穿着一双蓝色帆布鞋。”


“你的记忆里,他是平头。”我没有加入二位学长的讨论,而是转头对张宝毅说,“但是我记得,他有一头厚重的刘海。”


“为什么?如果说学长记忆里的那位肖洒是另一个人,这还可以理解。那我们记忆里的肖洒为什么会不一样?”张宝毅说。


“只有一个可能性,肖洒的样子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有这么多副面孔。”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困惑,但是请让我再确认一个问题,你们第一次见到肖洒是什么时候?”


冥思苦想一番后,如我所料,他们和我一样,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件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去曼彻斯特读研和去硅谷工作的事,都不是我们亲眼所见。”


“是同学聚会上,林老师说的。”陈庚说。


“是吗?我也是在同学聚会上听林老师说的。”


“那请你们仔细想想,关于肖洒的那些事情······比如他在自我介绍中发表的讲话,你们有切身听到过吗?还是和他的未来一样,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得知的呢?”我接着说,“如果我猜得没有错,这里没有人听到过那场自我介绍,但是我们都相信它发生过。”


“因为有一个人,在不停地给我们种植心理暗示。她告诉我们,肖洒做了些什么事情,肖洒去哪了,肖洒后来怎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张宝毅率先开口,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摆在桌上的双手不住颤抖着。


“人的记忆,是可以篡改的。”


这就是我发现的答案。我翻遍了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怎么也找不到和肖洒这个人产生直接接触的场景,但我是如此相信他的存在,这种相信就像是根植在大脑深处的一道指令,让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恐惧不已。


直到我发现,我和肖洒的全部交集,都来自于林老师积年累月的暗示。是她让我相信这一切,她凭空制造了一个不存在的学生,而且在毕业以后,还利用同学聚会维持着暗示的力量。


如果说这个暗示有漏洞的话,只有一个——肖洒是不存在的,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接纳了暗示的我们,只能在潜意识深处用自己的想象制造一个投影,所以每个人记忆里的肖洒长得都不一样。


这个匪夷所思的尝试之所以能够成功,很多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在学生时代建立的恐怖威信。而我之所以能意识到这种既视感,大概是因为在第一次聚会以后,我就从未参加过这样盛大的集体催眠。


我们相信她能够控制一切,就像臣服于上帝的选民,盲目地接纳她输出的每一句话。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她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幽灵。


6

林老师住在学校后山的教职工小区里,小区有些冷清,一路上只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稀稀拉拉的树木下晒着太阳。


“你知道吗,昨天我在网上搜到一个数据,离退休教师的阿兹海默症发病率是非常高的。”张宝毅对我说,“每一个教师都有隐性的偏执和控制型人格,因此在失去可以控制的事物之后,很容易陷入病态的心理情绪······”


我找准房间号按下门铃,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针织衫的老人,应该是林老师的爱人,他看见我们来访,错愕了一瞬,“你们好。”


“你好,我们是林老师的学生。”我递上伴手礼。


林老师住的是一个简单的三居室,虽然条件算不上充裕,但是每一处角落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抱歉,她可能没有办法和你们聊天了。”老人招呼我们走进客厅。


阳台上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背影,花白的马尾,灰色的裙子,她佝偻着脖子,头却往上仰着,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听到脚步声,她的头缓缓转过来,借着这个瞬间,我看清了她的模样。看起来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褶皱,令人讶异的是,或许是因为脸部线条变得松弛下来,老去的林玉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过去的那种阴郁,反而多了一分和蔼。


看到我们的样子,她似乎有些茫然,又好像有些失望。她的眼光停滞了一会,又转回了原处,痴痴望向天空。


"从前年开始就是这样了,叫她的名字也没有反应。”老人为我们倒上矿泉水,在沙发上坐下。


“肖洒。”我试着说出这个名字,与此同时,坐在阳台上的林老师的肩膀忽然急剧晃动起来,她猛地回过头寻找着什么,目光逡巡了一阵,叹了口气,重新转过头去。


“你们······”说话的是林老师的爱人,“是为这件事来的?”


“我们想要一个答案。”我说。


“我早就知道,会有人来问这件事情。”老人抹了抹眼角,“她只有听到这个名字,才会产生反应······你们是哪一届的学生?”


“2004年入学,2007年毕业。”张宝毅说。


“是实验班自主招生的那一年啊,你们应该以为自己是第一届吧。”老人说,“其实在1998年,自主招生就开始了。”


“那一年,几千个小升初应届生齐聚一中,接受内部考题的检测,从中选出的45个人,组成了第一届实验班。其中有一个孩子,他的名字叫作肖洒。“


“1998年也有一个肖洒?”张宝毅惊讶道。


“这四十五个人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精英,除了这个叫肖洒的孩子,他是通过林玉的私人关系入学的。这孩子从小只爱玩电脑,哪里能考得上实验班啊。”


“没过多久,这个孩子就跟不上其他人的学习进度了。为了他的学习成绩,林玉给他布置了比其它人多三倍的作业量,他几乎每个周末都在补课。但是越逼他,他的学习成绩就越差。”


“越差,就越逼他。”我叹了口气。


“是的,后来他的生活里只剩下学习······唯一的佐料就是林玉的斥骂。他越来越内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一个早自习,他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林玉从来没有告诉过其它孩子,肖洒是我们的儿子。


“你们是肖洒的父母?”


“这件事给她带来莫大的打击,她的内心似乎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坚信她的儿子没有自杀,而是像往常一样在母亲的班级学习······于是在下一届招生开始的时候,她从开学第一天就暗示着所有人,你们有一个叫肖洒的同学。”


“她苦心经营着这一切,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她是在欺骗别人,还是在催眠自己,但是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自主招生暂停,也是因为肖洒的死吗?”


“对。但是实验班带来了辉煌的战果,校方把学生自杀的事情压下去以后,时隔三年再次启动自主招生方案。林玉的教学能力有目共睹,她也再次担任了实验班的班主任。”


“你们这一届毕业以后,我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替她申请了退休。但她又产生了另外一种妄想,她认为肖洒在曼彻斯特读研究生,之后在硅谷搞IT。”老人忽然笑了,“明明从小不让那孩子玩电脑的啊,见一次揍一次······或许忘记一切,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我看向林玉的方向,她正看着一只飞过窗外的鸟,它落在树梢上,叫了几声。

过不了多久,它飞走了。


-END-

作者|武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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