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失踪后，我成为一名私生饭
女网红的邻居，是个跟踪狂。
1
谢鹏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叼着的烟头火星亮起。远摄镜头稳稳地架在窗前，由厚重的窗帘遮着，只隐隐露出一个黑圈。
屏幕显示着另一头的高档小区楼——那里住着超人气网红，向野。
但这次，她并不是谢鹏的镜头要捕捉的主人公。
他看着镜头先落在了向野家二楼的阳台，与另一个方向上的老楼，目标才终于出现：一个瘦弱且平凡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画面之中，他依然只是看着向野家的方向，没有多余举动。
谢鹏坐回一旁的皮沙发，解锁电脑屏幕，点开桌面上命名为“李志诚”的文件夹，上百张男人在阳台上的照片铺展开来——这两天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总是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李志诚便是谢鹏镜头下的主人公，他是向野的狂热粉丝，也是一个······跟踪狂。
2
一周以前，向野亲自联系了谢鹏，她拨来了视频电话，一上来便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鹏咬断了刚夹起来的泡面，溅出了两滴油。
视频里的向野与镜头下有些区别，淡妆让她温柔且憔悴，但出色的相貌依然无法不让人为之一振。谢鹏扯了张纸一抹嘴，将自己忘刮胡子的懊恼掩了下去。
他是一个靠写网红八卦为生的记者，曾经在向野快速蹿红的那会儿，一度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只可惜向野将自己的私生活藏得滴水不漏，他找不到机会下手。
无法窥探的公众人物，如今主动来找了他。
谢鹏局促地在裤腿上擦了擦手，“请说。”
“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个人——他，在跟踪我。”
向野口中的跟踪狂，便是李志诚。那个时候，李志诚在向野眼里存在的方式，还只是一个昵称乱码的空头像账户。
从向野小有名气起，他便每天坚持不懈地在各个平台给向野发私信，不是无休止的骚扰，只是单纯的一句：“你好，向野。”
即使向野给他回复，他也不会有下文。
在后来的一次直播里，向野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电话接通后，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你好，向野。”
没等向野回答，电话挂断了。
也是从那次直播开始，向野开始留意这个乱码账户，只不过，对方至今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你怀疑他是极端粉丝？类似于明星的私生粉？”
向野没给出结论，她微微坐直道：“我记得，您曾经也跟踪过我，后来不了了之。”
谢鹏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眼神中的慌乱，他没想到向野知道自己跟踪的事，并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屏幕里的向野神态微变，不似刚进来时的温柔憔悴，而像是一头野兽，在欣赏捕捉到的猎物：“你的职业应该就是跟踪调查吧？所以我觉得你能帮到我······如果你找到他，我可以答应你，等时机成熟了，你可以就此出一篇关于我的新闻稿。”
谢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到和向野有关的新闻稿，不夸张地说，意味着他一整年业绩都不用愁了。
没等谢鹏做出答复，向野再一次开口。
“我不知道这位粉丝对我已经调查到了哪一步，有任何的需要，你尽管提。”
谢鹏暗自捏了捏拳头，说道：“这对你是一箭双雕，除掉私生粉，还能搞出新闻，吸一波流量。”
“嗯，独家新闻的热度归你，”她微微一笑，危险又明媚，“这对你我，是双赢。”
于是就这样，谢鹏用一周时间调查出了李志诚的真面目，又在向野的帮助之下住进了这间视野极好的一居室。只不过在观察的这两天里，李志诚每天除了时不时往向野的窗户看之外，没有任何古怪的行为。
谢鹏看了一眼时间，选了几张照片打包，给向野发了一封邮件。
“注意关好窗帘，暂无新进展。”
向野从来不主动给谢鹏发消息，只让谢鹏每天按时发一封邮件汇报情况，谢鹏觉得她疑神疑鬼，谨慎过度，又觉得她冷静果断，不留痕迹。
越是这样，谢鹏就越是想知道她更多的面貌。
天色渐渐暗下来，谢鹏确认好摄影机的方向，转身到走向另一扇窗户，那里立着另一架摄影机。谢鹏打开开关，眯着眼睛看着监视器，乐呵地抽着烟。这部摄影机正对着向野的房子，一扇总是黑漆漆的窗户。
“3，2，1。”
对面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一丝光。
谢鹏拉近镜头，想看看那扇神秘的窗户后面到底有什么。但显然这条缝已经是窗户能开的极限，除了透出来的光，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扇窗户朝向小区公园，白天的时候太阳能照射到，它所在的应该是除开主卧以外最好的房间。
可惜这扇窗总是关着，就在谢鹏快要怀疑这是向野的储物间的时候，它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连续两天，七点半到八点的时间，天色全暗的时候，它会被拉开一条缝，悄悄释放一线光，再悄悄地合上。
直觉告诉谢鹏，这个房间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但他前一天对着那束光拍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深深地看了那扇窗户一眼，“嗒”地摁下了录像键。
3
“大哥，来包烟。”
“好嘞，您稍等。”
小卖部老板从背后的小货仓里翻出新的一条，取出几包放上货架，谢鹏点燃了烟，从裤兜里掏出了前几天翻到的现金。
“哎，您是这两天才搬来的吧？租这老房子年轻人不多，这烟差不多也就您买。”
“嗯，我不爱抽烤烟。”谢鹏吸了一口，没等老板找零，而是新拿了个打火机。
他每天都跑好几趟，花上十几分钟，从向野所在的高级小区走到李志诚住的老房子楼下买烟抽，买完就留在店里，跟老板唠上两句。
“这老房子也就便宜，电梯也没有，整租太大，合租又挤，年轻人不愿意住，往前走点就有公寓楼，你再看旁边那小区，高级，有钱人都住那去了，这老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得拆咯······”
“那好啊，大家伙可能都盼着拆房子呢。”谢鹏说完，老板也跟着嘿嘿笑，他趁这会儿夸张地做出打探的架势，“那这小区有没有什么合租的年轻人啊，我得找人讨论讨论，这房子拆了得不得分我们点补偿。”
“诶，您还别说，就我们这栋顶楼有一个，我记得前段时间是有人搬家来着，有一阵了，但我没怎么见着过人。顶楼上以前只有对小情侣，都不怎么打招呼的，不跟您这样亲切。”
“嘁——”谢鹏灭了烟，“我还是喜欢能聊的，跟老板您这样的最好，下次来您这买烟。”
老板笑呵呵地说着“烟还是少抽点”，谢鹏转身出了门，他收起自己惯有的吊儿郎当模样，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他左右打探，四下无人，便绕进了楼梯间，爬去了七楼，这栋楼的楼梯口正好和李志诚的房间一个朝向，穿过一片隔断的树荫，勉强能够看到向野家的阳台。
谢鹏眯着眼睛望了望，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那扇紧闭的窗户。
顶楼只有一户房，谢鹏站在转角等了会儿，不过一会儿回来了个姑娘，大概是和李志诚合租的人？
可能是谢鹏长得不善良，又行迹可疑，她警惕地打探了谢鹏两眼，问他：“您在这找人吗？”
谢鹏立马换上一副抱歉的表情：“哦，我来找女朋友，她说搬家到这个小区，我正找着，没找着，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姑娘看着松了口气：“顶楼除了我和男朋友，只有一位新搬来的男士，您可能走错楼了。”
“啊，谢谢，可能是我搞错了楼。”谢鹏理了理头发，假装急着转身下楼，他刻意放轻脚步，听见姑娘轻轻嘀咕一句：
“一个个怎么都来老房子找女朋友？”
都来？
谢鹏放慢脚步，听到姑娘打开门：“我回来了。”
他男朋友回应了一声，她放轻了声音：“小志也在吗，我买了点炸鸡。”
接着，门被合上，剩下的声音被挡在了门外。
谢鹏回到家里，通过镜头看了一眼老楼，李志诚这会儿没在阳台上。他开始导出视频，一边查看一边整理刚刚获取的有效信息。
李志诚是前不久才搬来的，在周围没有存在感，和合租的情侣应该还并不熟悉，可以初步判断，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目的是想要离自己的偶像近一点，好满足自己畸形的追求欲望。
谢鹏在本子上写下女朋友三个字，画上一个圈。寻思着刚才姑娘提到的“都来老房子找女朋友”是什么意思，突然，他握笔手一僵，笔落到了地上——
只见视频里，李志诚拿上了望远镜，这次他并没有朝着向野的阳台眺望，而是面对着谢鹏的镜头······
4
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不，不应该的。
谢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确认自己的摄影机藏得不错，用李志诚所拿的望远镜并不一定能看清这里，就算看到了，也不见得能想到是有人在跟拍他。
谢鹏打开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最终还是没有给向野汇报这件事，而是自己坐到电脑面前，重新查看刚才的录像。
最开始的时候，李志诚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阳台上往向野的位置看，接着，他改变方向，朝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
谢鹏放大了细节，发现虽然李志诚面向镜头，视线却并非朝着这边，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转身拿来了望远镜，再没多久，他回了屋。
李志诚究竟看到了什么？
谢鹏拼命回想着刚才在楼梯间的视野，从李志诚这个角度往旁边看，能看到的似乎只有自己所在的这栋楼，这栋楼是一居室，买的人大多不需要长期住这里，租的人一般加班很晚才回，所以这栋楼相比其他没什么生气，那李志诚在看些什么呢？
照片导完了，谢鹏没有任何思路，干脆起身取来了另一台摄影机。
录像很快导出到电脑上，谢鹏喝了口水，又泡了一碗泡面，打开倍速查看起来。
画面中的光没有很快发生变化，谢鹏紧紧地盯着，突然，就在某一个时刻，光线被挡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谢鹏赶紧调整了速度，将泡面放到一边，重新拿出了刚才的那张纸。他皱着眉头看了好久，最终在纸上留下了几种不同的讯息：三个小的缺口之后，光线被挡住了一个较长的缺口，持续三次，又被挡出了三次小的缺口；再之后，光线被整个挡住又出现，三下短，三下长。讯号不断重复，直到，窗户被再次关死，光束消失······
谢鹏无心再继续吃完那碗泡面，他并没有立刻去破解这个讯息有什么意义，而是将视频的时间和李志诚往这边看的时间进行了对应。
很显然，李志诚往这边看的时间和视频完全对应。李志诚在看的可能并不是这边的楼，而是映在墙上的光传达的讯息！
谢鹏抹了把脸，打开搜索引擎，犹豫再三，在搜索框敲下了摩尔斯电码，再把字母对应到光线传达的讯息上，最终得到了三个字母——SOS。
如果不是他想多了，那便是窗户里有人在求救。
5
谢鹏没有把这些消息反馈给向野，即使他收了向野的钱，是在帮向野调查李志诚。他买了两瓶酒，靠在窗边抽烟，看着那扇又重新合拢的窗户，神色怪异。
那里面一定藏着向野更大的秘密，这将成为一个大新闻，比之前向野许诺给他的，更爆炸的新闻。
名校网红的疯狂粉丝，跟踪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揭秘囚禁真相？
光是想一想这些关键词，谢鹏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他把目标对准李志诚，想着他会做些什么，来回应窗户里发出的求救讯息。
“叮咚。”
电脑发出提示音，谢鹏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明天下午四点钟到我家来，把私生粉处理掉，大新闻给你。”
第二天一早，谢鹏收拾好了设备，按照约定时间去到了向野家里。
因为平时“独居”，向野住的房子并不算很大。谢鹏按照向野的要求布置好了摄影机，又谨慎地在屋内打量了一圈。屋里没有明显的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除了主卧，他没有看到其他房间的入口。
谢鹏不知道这栋楼屋子的构造，只能在脑子里进行大概的构想，猜测被囚禁的人在哪一个方位。
“根据你给我提供的信息，我做了一些排查。”向野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看样子是要出门，“他前段时间在我长期合作的家政中心入职，我猜，他今天可能会有行动。”
向野说完，将视线放在谢鹏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
谢鹏心里一紧，不自然地捻了捻手指头，答道：“昨天我去老楼打探了一圈，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向野点了点头，谢鹏趁机左右晃了一眼，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已经收起来的专业望远镜。
可能，在李志诚窥视她的时候，她也在暗处注意着李志诚。
谢鹏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发凉，他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不敢再多做猜想，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吗？”
“当然，之后的稿子可就要麻烦您了。”向野微微一笑，“我和家政中心约了五点，现在我要出门了，请您跟我一起吧。”
谢鹏点点头，向野给他开了门，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装作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临时落脚点，从窗口往老楼一看，今天李志诚果然不在。
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向野不可能只是想要拍到李志诚到她家里的证据。
谢鹏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抱起剩下的一台摄影机，匆忙地往老楼跑去。
6
七楼的楼梯转角的视角，应该是不如李志诚房间的，因为矮了半层，免不了被隔断的林荫挡住一部分视线。
谢鹏调整了焦距，却依然不能透过阳台将向野家看个清楚。距离五点已经不差多久了，谢鹏又激动又紧张，他的神经高度紧绷，全身细胞都为接下来未知的大新闻而兴奋雀跃。他调试了好几下，最终搬起了摄影机走向七楼，敲响了李志诚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你好？”
“你好，我和李志诚约了今天一起看上次给我女朋友拍的片子成品。”
“啊，他出门了······”
“嗯，他鼠标坏了，让我先等着他，没关系，一会儿他回来你告诉他我在房里等。”谢鹏没管男人信没信，打着哈哈挤进了门，钻进李志诚的房间，关上门便开始架摄影机。
阳台的视野极好，从这里，通过摄影机能够清楚地看见向野家的客厅，那里正好是大门进来的位置。
李志诚还没到，谢鹏稍微松了口气，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却一眼晃到了谢鹏桌上拜访的照片——他和向野的毕业合照。
不，合照上的女孩只是像向野，却和向野有很大的差别。
向野家境不错，名校出身，在英国上过一年学，所以她的贵气，冷冽和侵略感尤其明显。而照片上的女孩儿笑容温柔，发型和穿着略显得有些土气，仔细看的话，照片的背景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怎么会是向野呢？
谢鹏好奇地翻了翻，书桌上厚厚的一堆纸，全是李志诚做的有关向野的信息，包括向野的日程安排、不在家的时间、家政公司、收快递的习惯等等。在最下面的一张纸上，谢鹏发现了一句圈红的话：
“离离，短视频偶然爆红以后，接到姐姐电话，后失踪。”
这时李志诚已经进入了镜头。
他并没有像谢鹏最先设想的那样收集向野的生活物品，而是直奔像镜头能拍到的角落。谢鹏心里跟着一紧，那里正是他刚才构想的，隐藏的房间所在的位置。
镜头拍不到李志诚的全身，谢鹏只知道他此时正在那一处。接着，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机关，用来隔断的书架向一侧发生了移动，随后，李志诚消失在了画面之中。
没过一会儿，他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从房里出来，将书架归位，看样子是想要带着女孩儿离开。但就在这时，女孩儿狠一发力，往李志诚身上一推，李志诚栽倒在地，却没再爬起来。
女孩儿痛苦地捂住了脸，谢鹏这才看到她手上丢掉了什么东西，她蹲了下来，谢鹏看不见她在做什么，却是看见本应该出门的向野从卧室的方向缓缓走出来，她先到谢鹏放摄影机的位置停留了一下，接着狠戾地抬手捂住了姑娘的嘴······
门被推了开：“哥们，我给小诚打电话他没接，你······”
“报警！快报警！对面小区九栋1103发生杀人案，再不报警就来不及了！”
7
警笛声响彻了老楼和高级小区的上空，向野没有来得及离开。警察将给她铐上手铐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抓我做什么？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的变态粉丝伪装成家政人员进了我家，把我的妹妹误认成我，想要施暴，妹妹情急之下拿刀刺伤了他，但是自己也被歹徒划伤了，你们抓我做什么！”
谢鹏举着摄影机跟在后面，向野漂亮的妆容配上此时的场景，在镜头里竟是颇具张力。
警察拦下谢鹏：“无关人员请退场······”
“我是证人，我这里有证据。”
谢鹏对上向野的眼睛，她眼里有像是被大石头惊开了的波浪，全是谢鹏前所未见的惊慌。谢鹏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对着向野拉开了自己的笑脸，用口型说出了三个字：“大——新——闻。”
接着，他转向警察：“就是她，杀了这个她囚禁的女孩儿。”
8
“几日前，网红向野事件已经落下了帷幕，接下来依然由小鹏为大家带来此前在事件中的受害者，也是向野的双胞胎妹妹向离离的独家视频。”
镜头切向了病床上的向离离，她还有些虚弱，配上不同于姐姐的温柔气质，更加惹人怜爱。
“大家好，我是向离离，也是大家所知道的，向野第一只火爆短视频的真正主人公。”她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姐姐比我更可爱、更聪明、更讨人喜欢，所以大家好像都更偏爱姐姐。小时候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因为我的失误，害得她差点走丢，在那之后大家的偏袒就更严重了。我知道的，很多东西她有，我没有。”
“在很早以前，她就会撒娇和我换东西，她想要娃娃，拿走了我的生日礼物；她不想上课，所以让我代替她去学校；她害怕舞蹈集训，所以让我去。
“可再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味了。在我的视频火起来的时候，姐姐被查到肾脏囊肿，所以，我被爸妈叫回去，进行了肾脏移植手术。姐姐想要人气，所以拿走了我的视频；她还想要健康，所以拿走了我的肾；她还想要美丽，所以取走了我的骨头。
“我想反抗，却被她关了起来，一天又一天。直到后来，我发现有人住进了对面的房子。我的房间窗户做了改动，最多只能打开一条缝，只能从里面往外看，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我就用那扇窗户求救，只是没想到，最先看到我的求救信息的是我大学男朋友，我也没想到，姐姐竟然也在监视着他······”
“她告诉我，男朋友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我。但只要我刺伤他，她就会放我们走。因为她会偷偷拍下我刺伤他的那一幕······这样我便有了把柄在她手上，即使人不在这，也只能任她摆布······
“刺伤的话，伤口可以很浅。但如果我不这么做，姐姐便会把他彻底‘打造’为一个变态跟踪狂！并将他来到家里的照片公之于众。我只能赌一赌，可我还是输了，她食言了！好在，我们最后都没有生命危险······”
向离离一边说着一边流泪，谢鹏已经能想到，看到这段报导的网民将会以怎样正义的姿态为她带来更多的热度。
向野被带走了，但是现在还有一块天然的流量磁铁，向离离。
“辛苦了，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稿子我已经差不多写好了，审核过了就能发。”
“谢谢。”
向离离轻轻垂下视线，消瘦得像是随时都要化了。
谢鹏收好摄影机退出了病房，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泡了一碗面，一边看着刚才的素材，一边在纸上写重点。
手机响了，是主编打来的。
“喂，素材发您了，您看过了吗？嗯，要再突出向野的恶劣是吗，那把最后一句没有生命危险删掉？好的。男朋友这句要处理吗？明白了。毕竟向离离是我们之后的重点关注对象嘛，可以的话，可以签下来培养？嗯，我明白。”
谢鹏挂断电话，吃了一口泡面。
他想，这次跟向野合作，真是他生命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突然他听到了敲门声，是那天在现场的两名警察。对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向野事件里，你为什么会有录像视频？
谢鹏愣住，断掉的面条落回碗里，溅出来两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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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困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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