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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幼女,他的刑期是1天



“她睡觉时,就是你的死期。”


1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呆在农村里老老实实地过上一辈子的种田生活,不要读书,不要上大学,不要到城里。因为这样我就不会爱上王晓冉,愿意为她做一切疯狂的事。这样,大奎也不会来投奔我,我们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就不会遇见那个4岁的可爱小女孩。”


虽然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备胎,但这也不能妨碍我对王晓冉的着迷。


我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块,可我愿意吃一个月的馒头咸菜,省钱给她买一双她喜欢的鞋子。即使这样,我也毫不奢望她会对我多好,只要她脸上露出微笑,我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当然,这一切在大奎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


作为我儿时的玩伴,他有着五大三粗的身材和粗鲁的性格。所以,当他得知我正为一只价值三万块的lv手包而生活窘迫时,口不择言道:“真不知道那娘们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我说,你这就是没钱,怎么做都白费。”


他勾勾手指:“我们不如干他娘的一票。”


那时大奎刚刚因为抢劫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教化,而他所谓的“干一票”,和抢劫相比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绑架。


我惊呆:“你还想再进去一次?不想好好活了?”


大奎却是信心满满:“上一次是我失算了,这一次我的计划周密得很,绝不会失手。”


原来大奎已经盯上一个小女孩很久了,对她的家庭状况简直了如指掌。小女孩名叫桐桐,是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家境富裕,大奎计划索要的20万赎金对她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关键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即使我们绑架了桐桐,她的家长也根本不敢报警,只能乖乖把钱奉上。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下定了决心,只能说,守法和犯罪往往都在一念之间。而对于我这个正被王晓冉疯狂吸引着的人来说,这一念的瞬间来得似乎要更加干脆。


于是,这个4岁的可爱小女孩认识了我······


2

由于我的面貌气质相比大奎要和善许多,所以把桐桐骗到那个连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具体位置的破旧房子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我头上。


一看到大奎,桐桐就立刻大哭起来,直喊着要妈妈。


大奎很不耐烦,挥手让我拿只袜子把她的嘴堵上。我不忍心,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零食,像进贡一样一件一件地摆在她面前,这才让她停止哭闹。


趁这时间,我赶紧让大奎出门去打电话联系桐桐的家人。


谁知就在大奎出门前的一瞬间,桐桐忽然大声喊道:“叔叔,别出去。”


大奎停了下来,怒目而视。桐桐瘪着小嘴眼看又要哭,我赶紧问:“为什么不让叔叔出门?”


我的声音很温和,桐桐被安抚下来,伸手指着大奎说:“刚才我做梦了,梦见叔叔被车撞死了,在门外的邮筒边上。”


大奎一愣,丢下一句“晦气”就骂骂咧咧地出门打电话了。


我转头看向桐桐,她正一口一口吃着薯片,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轻声细语地问:“你刚才做梦了?”


“嗯,梦见叔叔们了,就在这个房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桐桐的眼睛,我心中竟有些难以言喻的古怪感,甚至有点担心大奎再也回不来了。


这种担心不是没理由的,因为大奎出去的时间确实比预计的更久一些。虽然他可能是为了躲避被追踪信号,所以选择去了更远的地方,但一通电话又能耗费多长时间呢?


我的担心感仍在不断加剧,直到大奎终于满身是汗地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喝着水。


我留意到他手抖得厉害,而且好几次想张口说话,却都说不出来,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惊吓。缓了好一阵子,他才终于平复心情,哑着嗓子说:“我刚才差点就被撞死了。”


原来,虽然他嘴上骂着桐桐“晦气”,但那句话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在他寻找能够隐蔽自己的地方时,留意到邮筒后面的一条窄胡同,似乎很久无人往来,如果不是因为桐桐的那句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那里打电话。而就在他站在原地犹豫的片刻,耳边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辆运输土石方的重卡为了躲避逆行而来的小轿车,在马路中间猛然转向,轰然侧翻,一车子的沙石滚滚而下,烟尘弥漫。


等烟尘差不多散尽的时候,大奎看到那辆逆行的小轿车,早已被侧翻的重卡横扫,一头撞进了窄胡同里,车身挤压变形。


“这孩子,简直神了。”大奎一边说,一边瞪着桐桐,表情很是复杂。


“你没事就好。”我对大奎说,“对方答应给钱了吗?”


“答应了,明天就可以交易。不过我在想,既然这小家伙的梦能预言现实,我们还图这点钱干什么?留下她,今后我们岂不是呼风唤雨?”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妈妈!”桐桐闻言又哭了起来。


大奎的头脑还真是一根筋,竟然真的相信一个小女孩的梦能预言现实。虽然,我也隐隐感觉桐桐的梦有些不对劲,但这多半是巧合吧。


宇宙中两个互不相干的粒子都有碰撞的可能,现实中发生巧合的概率可要高多了。


直到晚上,大奎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来看新闻,看到了桐桐午睡醒来后预言的“游乐场突燃大火” 成为了现实。


3

“我说什么来着,多精准的预言梦!”大奎从沙发上跳下来,举起桐桐就要把她扔起来再接住。


我赶紧阻止了他的疯狂举动,并花费了好久才再次安抚好桐桐。


“桐桐,你的爸爸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你做梦的事情?”


桐桐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困惑:“我不记得了,我好久都没做过梦了。爸爸每天给我吃药,说这样我就不会做梦了。”


大奎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她妈接电话的时候,要我今天就交易,说因为这孩子要准时吃药。我心说关我什么事,就拒绝了。合着,她家里人给她吃药,就是不想让她做预言梦?”


他转头看了看桐桐,又看看我:“这脑子长了多大的包,才能做出这种事,好好的能力不使用,非要封住?”


“或许是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类似副作用?”


“什么狗屁副作用,你也看到了,今天要不是她,我命都丢了。什么副作用会比死还可怕?”


我不说话,看向桐桐,眼前的小女孩梳着羊角辫,皮肤白皙水嫩,两只大大的眼睛就像两汪清水。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了这世界的一切美好,我怎么也无法将任何不好的事情与她联系起来。


大奎使劲拍了我一把,得意地冲我使了使眼色,手中的一叠过期彩票在我眼前摇晃着。


我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而他接下来的举动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他尽可能表现得像个文质彬彬的好叔叔,把彩票拆成一张一张的,俯身趴在桌子上,和桐桐玩起了他一分钟前才发明的数字游戏。


我没想到,大奎看起来头脑简单,在这种场合下,竟能爆发出让我难以想象的智商来。


游戏一直持续到将近12点,桐桐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大奎像抱着小猫一样轻轻把她从桌子旁抱起来,平平地放在床上,温柔地盖上被子。


直起身子来,他朝我低声说了句:“明天就等着发财吧。”


我相信今天晚上桐桐一定能做一个和彩票有关的梦,并且在明天早上清楚地告诉我们彩票上的每一个号码。


我点点头,看着这个熟睡的,睫毛长长的小女孩,却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背后有一丝凉风吹来,并伴随着难以察觉的咯吱声,直穿过我的胸膛,让我打了个冷颤。


4

大奎很快就睡着了,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睡。


一方面因为绑架这件事本身,我知道无论怎样,自己都已经无法回头,不管桐桐的家人是否报警,我都将背负一辈子的罪责。


另一方面,是因为桐桐身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不可思议的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操控这样的能力去做什么。


正想着,我忽然察觉,在大奎的鼾声之下,隐藏着另一种声音,是那种咯吱咯吱,类似磨牙的声音。


一小时前,这声音曾经伴随着一丝凉风出现过,当时我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而现在,这声音似乎愈发大了起来,使我每一寸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推了推大奎,他睡得像头死猪,我努力的结果只是让他翻了个身,睡得依旧昏沉。


我爬起来,仔细辨别着这磨牙声传来的方向。那声音一会儿在天花板上,一会儿在地板下面,有时候甚至充满整个房间。如果这是一只老鼠发出的声音,那么这老鼠的行动速度也是够快的,或者说,房间里有不止一只老鼠?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声音逐渐从我所在的卧室中飘荡出去,在厨房的橱柜中愈发响亮起来。


我抄起一根木棍,慢慢地接近那声音的源头。


咯吱,咯吱,咯咯,呵呵······声音变得复杂起来,有时像是关节断裂,有时像是痛苦的呻吟,有时又仿佛是人在发出诡异的笑声。


我使劲握紧手中的棍子,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猛地拉开柜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然而,我看见一撮黑色的东西慢慢地、慢慢地垂在眼前——那是女人的头发!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就在我的头顶!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皮肤苍白的长发女人像蜘蛛一样挂在天花板上,四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每活动一下,那诡异的声音都从她空洞的眼睛和口中发出来。


伽椰子,伽椰子!


除了声音不同之外,这东西和伽椰子根本没有区别!


我脚踝一软,栽倒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疼痛袭来,嘴中满是血特有的铁锈味道。


我不是在做梦!


此刻,她正像电影里一般伴随着恐怖的声音蹒跚地向我爬来。


不论是不是梦,我都不能坐以待毙。我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卧室大喊:“大奎,醒醒,醒醒!”


大奎还在打呼噜。


我一脚把他踹下床,他揉着头,眼睛刚睁了一半,忽然愣住:“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看见她的长发正贴着我的脸。我能感受到她嘴里涌出来的寒气,令我如坠冰窖。


大奎被吓得连连后退,吸引了她的注意,瞬间,她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啸叫就直冲他扑过去。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她消失了。


大奎在后退时被绊了一跤,正摔在桐桐的身边。桐桐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哭着:“不要,不要过来,妈妈!”


大奎站起身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刚才怎么了,我们是在做梦吗?”


5

“叔叔,我们去哪儿?”桐桐打着哈欠。


我说:“送你回家。”


桐桐和我坐在大奎刚偷来的面包车后座,大奎一边开车一边说:“看着点她,别让她再睡着了!”


我不可能再让她睡觉,因为我已经领教了她睡着会导致的后果。


她的梦并非预言现实,而是会改变,或者说,是扭曲现实!


如果不是她梦见大奎被车撞死,那辆载满沙石的重卡或许根本不会出现;如果不是她梦见游乐园失火,昨天晚上压根不会出现那样的新闻。


如果不是她做噩梦,梦见了伽椰子,我们也不会深夜见鬼!


我不知道桐桐的梦还可能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总之她需要按时吃药来帮助身体快速进入深度睡眠,尽可能地避免梦境对现实造成影响。


我和大奎究竟造了多少孽才修来的“福气”,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


“啊!”大奎像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车子猛烈摇晃了一下,我重重地撞上车窗玻璃。


我大骂:“你会不会好好开车!”


大奎头也不回,反骂着:“你看后视镜!”


我扭头看向后车窗,正看到那披散着长发的伽椰子像一只极度敏捷的蜘蛛,紧紧地追在车子后面,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扭动身体,眼看就要扑上来。


我赶紧推醒了桐桐。


桐桐睁开眼,带着哭腔说:“叔叔,我又做噩梦了。”


“不怕,坚持住别睡,那东西就不会再来找你了。”我喘着粗气安抚道。


但桐桐太困了,一路上我使尽浑身解数让她保持清醒,依然无法避免她闭上眼睛,见缝插针地打一小盹。可能就是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那东西就会忽然闪现,继而消失。


提心吊胆着,车子终于驶到了桐桐家附近。


大奎下了车,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没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转眼看向桐桐:“桐桐,你到家了,叔叔们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能走回去,对吗?”


桐桐看向车窗外,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揉着眼睛被我抱下车。


桐桐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自家显眼的别墅大门,终于有了些精神。我和大奎放下她,赶紧躲回车上,驶远了些,才目送着她慢悠悠地回到家门口,熟练地按下门铃,被应声开门的长辈发现。


桐桐的父母看到女儿竟然毫发无损地被送了回来,大概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欣喜若狂地拥抱在一起,似乎也无暇再去追究绑架犯的过错。


我隐约觉得有些想哭,一方面是这荒唐的闹剧终于平安结束,另一方面也为摆脱了这个小恶魔而感到庆幸。


6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想到主动来自首?”眼前这位姓朱的年轻警官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还有,另一个嫌疑人呢,就是你所说的大奎,他在哪儿?”


我盯着面前的桌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刚才,就在这张桌子的后面,我不加任何掩饰地将事情的前后经历都说了出来。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愈发紧张起来,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手。


“朱警官,能给我一支烟么?”我问。


朱警官递给我一支烟,见我的手抖得厉害,干脆连火都帮我点上。


“谢谢。”我说,抽了几口,紧绷的声带似乎舒缓了些,“我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既然桐桐的父母都没有报警,她年纪也还小,不会记恨我们,所以纵使我们犯了罪,依然可以像常人一样平静地继续生活。可是······”


我使劲抽了一口烟,呛得几乎连肺都要咳出来。


“那天回去以后,我和大奎都又累又饿,就在街边随便找了间饭馆吃饭。饭馆老板不会理解,为什么两个男人一大清早就要点那么多酒,他不会明白,究竟需要多少酒才能压下我们这一天内受到的惊吓。吃饭时,大奎发誓今后要好好做人,而我也彻底看清了人生,决定不再为王晓冉买任何东西。那是劫后余生的酒,我们喝得很庆幸,但我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朱警官问。


“我忘记了,虽然我们把桐桐送回了家,但她依然是记着我和大奎的,我们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就像伽椰子一样。而桐桐被我们限制,一个晚上没睡,白天肯定坚持不住,她能撑到药效发作吗······”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想要把话说完:“当时,大奎问我,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像磨牙一样。我心里一紧,顺着他说的声音听过去,就看见从他的身后,一只枯瘦苍白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


“我太害怕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那东西从他身后缓缓爬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然后,我看见她把大奎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折断,那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抱着头,不敢再去回忆那一幕。


过了好久,我才说出了下一句:“所以,我决定自首。”


“可那间饭馆的老板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出来,把一个人的骨头全部折断。”朱警官看着我,“也没有发现你所说的大奎的尸体。”


“我记得,大奎死时,整个饭馆都变成了我们曾经待过的那个房间。”我说,“而饭馆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大奎和我,还有,那个东西。我想,当桐桐没有梦见我和大奎的时候,我们的世界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当她梦见我们,世界就会按照她梦中的样子扭曲。所以,大奎实际上是在桐桐的梦里面被杀死的。”


“你想让我认可这个事实,认为一个小女孩拥有梦境扭曲现实的能力?”朱警官说。


“不,”我说,“我绑架了人,现在来自首。我想在我死之前,能让一个靠谱的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无论他相不相信。而且,我要告诉这个人,千万别让桐桐见到他,这样他就不会出现在桐桐的梦里······等等,你该不会已经见过桐桐了吧?”


“见过,”朱警官说,“不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烟蒂的味道让我干呕起来。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涌了上来。如果桐桐梦到了伽椰子,伽椰子才会出现在现实中,那么桐桐梦到的我,是真实的我,还是仅仅是桐桐梦中的人?


现在的我,又属于现实,还是梦境呢?


朱警官突然向我笑了起来:“对了,你的绑架罪,可要关一天的禁闭哦!”


“朱警官,你说什么?”我疑惑着。


朱警官忽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跳起来:“好啦,叔叔,咱们继续一起玩吧,我还要吃薯片······”


烟蒂从手中滑落,正掉在大腿上,然而灼痛感并未袭来,因为那个烟蒂已经变成了一根草莓色的棒棒糖。


而大奎,或者说是一个骨头全部碎裂,刺穿皮肤暴露在外,身躯被卷成球状的物体,正在门外对我咯咯地笑着。


不······我只希望桐桐能尽快醒来,这样一切都会消失。


等等······不,不要醒!


-END-

作者|迟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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