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入百万，想要两个老公不过分吧？”
男友出国后，她给自己找了一个韩国偶像。
1
手机里的促销信息响个不停：“萨米尔餐厅推出粉色情人节套餐，双人牛排加烛光摆台，只要199元，前20名到店者还可赠送手捧花一簇哦······”
我打开淘宝想给手机充话费，却发现旺旺已经被商家发送的各种优惠劵攻占了······
心情莫名有点烦躁，下意识点开最喜欢的公众号，头条却是一条卖珠宝的软文······
隔壁桌的桃子姐，下班前就补好了唇彩，踩着恨天高赴约去了；二胎妈吴菲也忙着打电话预约亲子餐厅的位子······
我本来想今晚加班的，却被搞得完全没了工作兴致。
在这个消费至上的时代，谁要是不舍得花钱狂欢，似乎就是亏待了自己。
好吧，今夜我决定不亏待自己，可是在这个城市里，真正能陪我一起找点乐子的人选，就只有师姐文丽而已。文丽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博士还没毕业，她就被一所高精尖的生物研究院纳入麾下了。
她老公自然也是人中龙凤，目前正在英国读博士，因为两地分居的原因，结婚四年了他们还没要宝宝。
我给文丽姐打了个电话，就在手机忙音响到我想放弃的时候，文丽终于接了电话。她告诉我，她刚才正在实验室忙一个新项目，我听出来，她语气里似乎有难掩的兴奋。
不出所料，她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邀请。
我们约在了一家火锅店，长久的寡淡的单身生活也影响了我的味蕾——我时常觉得馋，总是渴望刺激性味道。常年空床的文丽自然也是一样。
“徐艾，你看我是不是老了？”文丽举起酒杯，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不瞒你说，分居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失梗的田，早就干涸了······”
我扑哧笑出了声，这家伙果然还像从前一样是敢说敢做的性格。
“别光笑我啊，快跟我汇报一下，你相亲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苦笑着摇头，“相亲网太不靠谱，我已经把会员注销了······你说到底哪儿出错了？我们明明越来越努力了，可为什么能把握的东西却越来越少······”
文丽姐露出神秘的一笑：“我也在寻找能彻底掌控的东西，应该快了吧······”
2
那次饭局之后，文丽姐越来越忙。几天后，文丽在微信里告诉我，她的苦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问：“你老公博士提前毕业了？”
她发了个苦笑的表情：“我老公至少还得三年才能回国。”
“难不成······你另觅新欢了？”
“去你的！我最爱的就是我老公，最起码现在是，我怎么能背叛他？”
“那······？”
“我先卖个关子，等下个月你来我家就知道了！”文丽发了几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心说，这家伙，该不是忙工作忙疯了吧，怎么连说话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日子在忙碌中又过了一个月，就在我快要忘记文丽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时，她却准时约我了。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
“我都快忘了，是要跟我分享你的惊喜吧？”
走进文丽居住的高档小区，再看着重重叠叠的假山和繁茂的绿植，我忍不住心生羡慕。
我按响了文丽的门铃，令我惊讶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文丽的老公付梓墨。
“付博士，你回来了？”我一边换拖鞋一边冲里面大喊，“文丽，付哥回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早知道，我带瓶好酒过来啊。”
文丽却端坐在饭桌前，笑而不语。
我想起文丽的嘱托，便下意识压低了嗓音：“哦，我知道了，付哥这次回来是不是偷着回来的？没有经过博导的批准，所以得低调？”
文丽还是笑，她把我拉到饭桌边：“先尝尝你付哥的手艺！”
我盯着满桌的菜色——有糖醋小排、干炸里脊、剁椒鱼头、松茸汤，甚至还有两份炒意面，中间玻璃碗罩着的是我和文丽都喜欢的麻辣小龙虾。
我捏起一只小龙虾，剥皮放进嘴里，鲜麻的味道实在过瘾。
我回头对付博士比起了大拇指：“付哥，行啊！出国三年，你怎么把做饭的手艺练出来了？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啊？”
付博士笑得很腼腆：“不会可以学。这些都是我按照网上的教程做的。”
我和文丽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可付博士却一直在沙发上端坐着。
“付哥怎么不过来吃啊？”
“不用管他，他今天只管做，不管吃。”文丽莞尔一笑，又转头对付博士说：“老公，再去帮我们榨两杯果汁！”
付博士闻言，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餐厅走去。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小声问文丽姐：“你是怎么把付哥调教得这么听话的？”
“你就没发现，你付哥有什么不同吗？”文丽捂着嘴笑，彷佛我问了一个特别幼稚的问题。
我在付博士身上打量了半天，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除了那眼神。
付博士的眼神，似乎少了从前那种才子特有的恃才傲物，现在更多的是驯服。
“我之前不是一直在忙新项目嘛？你面前坐的就是我们最新的实验成果。”文丽自豪地指着付博士，“我们研究所整合了生物克隆、记忆移植和基因编程技术，最终实现了克隆伴侣的定制服务。”
3
“克隆伴侣？”
“这个项目的别称是‘Perfect Match(完美匹配)’,简而言之，就是机器人伴侣的升级版。我们定制的伴侣不是机器人，却可以像机器人一样听话，因为我们直接修正了克隆人的基因，让他们变得更加驯服，再将定制的记忆输入克隆人脑中，让他们成为客户的完美伴侣。”
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我听得一头雾水。
文丽抚摸着自己光洁的面颊，眼神中有流动的光彩：“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气色好多了？”
我这才发觉，她面色白皙中透着粉嫩，那副荣光焕发的模样，彷佛年轻了好几岁。
“我把和付梓墨热恋时的记忆都移植到‘Perfect Match’身上了······”文丽瞥了眼沙发上端坐的“付博士”，面色含羞道：“他现在对我可是热情似火······搞得我都有点吃不消了。”
“你倒是美了，那付哥怎么办？”我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不知道了吧？你付哥那儿，也有一个‘Perfect Match’，是用我的DNA定制的。上个月，你付哥来把她接走了，拿我的护照过去跟他陪读了······”
我被雷得说不出话了。
“有了这Perfect Match，我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盼着你付哥回来了。”文丽的眼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失落，“我想······付梓墨大概也是一样的感受吧？自从他把Perfect Match接走后，他就没再跟我视频通话过······”
后来，文丽又介绍了很多新项目的情况。
文丽说，项目还没有得到正式审批，因此研究所只能买下一个荒岛，作为小型实验基地，只为全球最顶级的富豪服务。
“我们为客户们克隆他们喜欢的男女明星，或者年少时爱而不得的恋人，再把克隆人脑中植入与客户之间虚拟的恋爱记忆，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一个Perfect Match就做好了。当然，还得和被克隆人签订许可协议，只要开的价格够高，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一说起新项目，文丽就两眼发光，滔滔不绝：“其实，这就是一个圆梦的项目，想想看吧，在封闭的荒岛上，我们打造了超级梦幻奢华的别墅，客户尽可以在浪漫私密的环境中，与他们梦寐以求的克隆配偶朝夕相处，卿卿我我······
文丽的语气颇为自豪：“徐艾，现在我就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只要进展顺利，我很快就要暴富了！你不是喜欢那个姓张的小鲜肉吗？姐以后帮你定制一款呗？让你也尝尝被偶像捧成女神的爽感！”
我红着脸捶了文丽两下，“算了吧，我现在穷得连房款首付都没攒够呢，哪有钱享受这么高级的玩意儿。”
4
我嘴上说着不想要，可从文丽家回来的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的圣诞节、情人节、中秋节、甚至中元节都有人陪了。
每天下班回家，我在书房加班，Perfect Match就在厨房做饭；他还会帮我温好牛奶，我端坐在电脑前，他就站在我身后帮我捏背揉肩······
带他回老家也特有面子，他长得又高又瘦，有点像我前男友，但比他更英俊，父母再也不催我结婚了······
最重要的是，他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欺骗我。
至于，孩子？有了“完美伴侣”，还要孩子干嘛？养孩子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而且顺利养大一个孩子的钱都已经够买个Perfect Match了。与其耗费精力给人当妈，远不如安心享受被照顾的滋味······
半夜美梦惊醒，我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摸过手机，点开理财APP——26万，这是我工作4年的全部积蓄。
文丽说，大概20年后，Perfect Match将会在全球范围内推广，那时候研究所可以利用现有的基因库，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克隆伴侣，售价会比现在低廉很多，大概在300万左右。
漆黑的夜里，我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拉得又大又长，沉重暗黑的色块几乎填满了整张床铺。
顾影自怜，我突然有了新的奋斗目标，为自己可能孤独终老的凄凉结局找到了一个可以掌控的归宿。
虽然目前的积蓄离三百万还遥遥无期，但没关系，我还年轻，只要肯拼，工资还会涨。
我下定了决心——公寓可以不买，哪怕一辈子住廉租房，哪怕攒钱攒到退休的那一天，也一定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完美伴侣。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跟文丽联系，我被她的优秀刺激到了，总觉得唯有加倍努力才能配得上成为她的朋友。
秋天过去，冬天来了。没有晶莹的雪花，只有吹到脸上刀子般割人的烈风，寒酷而干燥。
离情人节还有一星期的时候，各种促销的氛围又让人蠢蠢欲动。耐不住寂寞的我这才给文丽留了言，问她情人节有什么打算。
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上，她和一个男人并肩坐在海岛的沙滩上，天空碧蓝，她依偎在男人怀里，笑得妩媚又灿烂。
男人看起来很面熟，我把他的脸点击、放大······
我发现男人长得特别像韩国男星金木炫。
5
金木炫是我和文丽高中时代都特别喜欢的男明星，那时候即使顶着高考的压力，少女们也要追他演的偶像剧。金木炫身材高大，五官俊朗，自带一种迷人的忧郁气质，好多女孩都曾是他的迷妹。
只是，大概十年前金木炫就过气了，他身材发福，逐渐淡出了演艺圈。
但照片上的男人，分明就是颜值鼎盛时期的金木炫。
“这男的怎么这么像金木炫？谁给你P的图？”
“姐还用得着P图？五个月前，姐亲自飞韩国找金木炫签了克隆协议，也算是帮帮他，毕竟他现在落魄了嘛，当然也是圆我自己的一个梦。”
“所以，情人节······你不回来了？”
“看情况吧，如果你付哥能回国，我就回去。他不回来，我就和我的新Perfect Match过情人节了。”
“哦，好吧，那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放下手机，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似乎还有一丝不安。
但我想，文丽会处理好的吧。毕竟她也说过，经过基因改写的Perfect Match 都像机器人一样听话。我摇摇头，继续埋首于工作中。
情人节那天，孤身一人的我去了日料店。
我喜欢日料店的氛围，坐在店内高高的吧台座上，看着帅气的男厨在开放式餐台上熟练地操作，就餐的片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再那么孤单了。
餐台背后，壁挂电视里播放着综艺节目，几个男明星光着脚丫子在沙池里疯跑打闹，无聊至极。
我拿起遥控器，开始调台。
突然，新闻播报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下意识地顿住了。
“我市著名女科学家文丽于昨夜在公寓内被谋杀，现场一片血腥······此案目前还在调查中，详细案情，我台后续将会跟踪报道······”
手里的筷子陷些掉到地上，我颤抖着手拨打文丽的电话，回应我的是单调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会那么巧吧？也许是重名？理智告诉我，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
还能问谁呢？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文丽父母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付博士的电话号码。
这不奇怪，我和文丽都是孤身来到大城市打拼的女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能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
那是我度过的最糟糕的情人节，我真的很担心文丽。虽然，我曾经暗暗地嫉妒过她，但我清楚，她是这个城市里唯一把我当成朋友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在网上查到了文丽研究所的号码，在电话里，当我表明自己是文丽的朋友，另一边就支支吾吾地挂掉了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几乎可以确定——文丽出事了。
6
在文丽的葬礼上,我见到了她的父母和丈夫。
文丽的父母是从遥远的南方小镇赶来的，正是他们通知我来参加的葬礼。他们在女儿的手机里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毕竟，除去同事，文丽联系最频繁的人就是我了。
葬礼办得很简单，甚至有些潦草，来参加的基本都是文丽研究所的同事们。
文丽的父母看起来非常憔悴，尤其是文丽的母亲，她眼神中的绝望让人不忍卒睹。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不敢想象他们该如何走完人生的下半场。
我很想安慰他们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在生死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知道，等遗体火化后，文丽的父母将会带着冰冷的骨灰盒重返故乡。而文丽这个名字，将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想到这儿，我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
葬礼结束后，我叫住了付博士。我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聊一聊，我太想了解文丽的真实死因。
一提起文丽，付博士就忍不住掩面而泣，“是我，是我害死了文丽······”
付博士眼底尽是血丝，他比出国前消瘦了许多，能看出来，他的伤心并不是伪装的。
“文丽姐到底怎么死的？”
付梓墨缓缓把眼镜取下来，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平复着情绪。
开口前，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说：“文丽的那个项目，Perfect Match你应该知道吧······她是被我的克隆体杀死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
7
“怎么会？文丽姐说克隆体都被修改了基因，非常顺从。”
付梓墨的眼光闪过一丝阴郁：“没错，克隆体的性格基因是被改写了，但不要忘了，即使再顺从，他们也是人，不是纯粹的机器。文丽对自己的研究成果太自信了，以至于忽视了一个男人在恋爱中的嫉妒心。”
在我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那张文丽和“金木炫”的照片。
“一个月前，文丽应研究所的要求，以韩国明星金木炫为模型开发了一个新的Perfect Match,那本是她的职责所在，可她没和之前的Perfect Match解释清楚······”
“所以克隆体因爱生恨，杀了文丽姐？”
“情人节前夕，文丽回来取一份文件，结果两人发生了争执······”付博士哽咽道：“文丽······被他刺了19刀。”
“那杀人的克隆体现在在哪儿？”
“杀了文丽后，他就引颈自杀了······”
我只觉脊背一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付博士的语气里满是愧疚：“都怪我，是我一心想要读博士，结果忽视了文丽。自从我们都有了Perfect Match，我对文丽的关心就更少了。半年前，我甚至还告诉她，我准备在毕业后留在英国工作，就为了五十万英镑的年薪。我的借口是为我们将来的孩子攒教育经费，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就已经鬼迷心窍了。”
付博士以为文丽研发新的Perfect Match是为了完成研究所的任务，但我清楚，文丽其实是借着项目的便利满足私欲。
鬼迷心窍的，又何止付博士一人，我不也曾想入非非吗？
我问付博士：“你的Perfect Match准备怎么办呢？”
“我已经把她交回研究所了，我没法再面对她，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文丽。”付梓墨双手插进头发中，眉头紧锁。“我不知道研究所会怎么处置她，我没有问······也不敢问······”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科幻片中的可怖画面，突然间，我意识到这个项目竟是如此邪恶。
临走前，付博士告诉我，他下周就飞回英国，继续把博士学位读完。
我独自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黄昏的街道是如此冗长。
我远离父母，背弃家乡，与爱人离别，在陌生的都市打拼。可是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其实只是在做欲望的奴隶。
这些所谓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抛弃正常的生活，然后以高昂的价格买一个完美的伴侣？
如果文丽还在，该多好，真想和她好好喝一杯啊······
8
我叫Perfect Match 001，是一个克隆人，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一个叫文丽的女人。
我曾经深深地爱着她，后来我才发现，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另一个男人的脑海中复制而来的。
我到底是人，还是机器?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搞不清。
但我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么多，只要能守着文丽就够了。也许这就是我和人类之间最大的区别吧，人工修正的基因中没有了贪婪，我想要的其实很少很少······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自己很难再继续保持平静。
也许，是每一次文丽对我颐指气使、丝毫不顾及我尊严的时候；
也许，是当我知道她又开发了一个新的Perfect Match时；
也许，是当我无意中听到，她和丈夫打电话，说等他回国，就把我交回研究所的时候······
为什么，她总是想要更多，永远都不会满足？我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她却始终只把我当一个玩物。
还有她的老公付梓墨，如果最初不是因为他醉心于功名，把妻子独自留在国内，怎么会有这样悲剧的现状？
自大的人类永远都学不会珍惜。
情人节的前一天早上，文丽让我去超市采购，再做一桌饭菜。她说，她已经在宾馆订好了房间，让我做完饭后，就去宾馆住一晚。
文丽的理由是她有个重要的朋友要来。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看过她手机的信息——付梓墨要乘当天的航班回国。
我按她的吩咐，做完饭就去了宾馆，但是在傍晚时分，我又回来了。
当时，付博士正在浴室洗澡，我开门的时候，文丽很惊讶，也有些尴尬。可是一转眼，她又摆出了无所谓的神情。
她张了张嘴，想对我发号施令。但这一次，我没有给她机会。
高档浴室的隔音封闭系统很不错，屋外的打斗声，文丽的求救声，付博士统统听不到······
我等在浴室门口，付博士一出来，我就勒住了他的脖子，最后用厨房的水果刀划破了他的动脉······布置好现场后，我就报警了。
我穿着付博士的西装，口袋里还装着准备送给文丽的钻石项链。警察来的时候，我哭得痛心疾首。
我说，回国的飞机刚落地，我就去珠宝店给妻子挑选礼物，可没想到，一回来就······
其实，项链是我去超市采购的途中，伪装成风尘仆仆的付博士的模样，在商场里选购的。
如果我说，我其实真的很难过，会有人相信吗？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今后，我会像我所承诺的那样，以付梓墨的身份好好活着，也会好好孝敬文丽和付梓墨的父母。
他们不珍惜的人生，我会替他们好好过下去······
文丽的葬礼结束后，我准备飞回英国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当然，对我来说，能不能完成博士学位并不重要。
我口袋里装着付博士的手机，这几天，我借着手机里的信息，已经大概了解了付博士在英国的社交圈。
我拉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处。
突然，我身后响起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深蓝色警服的男人向我跑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坠入深渊，与此同时，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我自作主张审判了文丽和付博士，现在看来，属于我的审判也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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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奇奇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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