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院

今年七夕，有32个女孩约我

改动了「月老程序」，我的桃花运爆棚了。

1

七夕节前三天。

 

牛郎和织女第N次站在银河两端，就等时间到了去桥上相会。

这时，一个侍女跑上前，帮织女拉了拉衣袖，又抚平了衣服后背上的一道褶皱——这套水红织锦缎古装服一年就穿一次，没褶皱才怪了。

 

“明年相会的时候能不能换套衣服。这套衣服都穿腻了。我想穿纪梵希新出的那条红色裙子。”织女嘀咕着，“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人世间还都认为我们还要穿着这些衣服。”

织女的话引来牛郎的赞同：“是啊，我这身蓝布衫子也该换成阿玛尼的西装了。怎么都要与时俱进。”

 

然而他俩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之间四周一片黑暗，喜鹊已经按照程序设定搭好了桥，随后，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

 

要上桥了。

 

转眼间，牛郎和织女的表情、动作统统都到位了。

是的，所有举动，包括跨上银河要走多少步路，每个步子的尺寸大小，在哪里相遇；以及相遇后，牛郎和织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已经设定好了。

 

没办法，这些都是演练了千百次的东西，为的是避免在七夕这一天出差错。

 

开玩笑呢，这神仙怎么能出差错？那还不得在人类面前啪啪打脸？

 

然而怕啥来啥。

 

这一次，当织女走了二分之一的鹊桥时，忽然脚下一空，一只喜鹊拍打着翅膀撞到了她的身上，她尖叫一声，然后脚下的鹊桥化成了无数扑着翅膀的喜鹊，在一阵啼叫声中四散飞去。

这个变化来得太快，天神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只听得一声尖叫，织女的身体坠落下了银河！

 

······

 

七夕程序崩溃，第N次彩排失败。

2

我是阿青，一个万年单身狗程序员。

 

和往常一样，走在去公司的路上，满大街都是七夕的味道。商家都在推出各种情侣促销活动，我目不斜视地匆匆走着，心里盘算着中午是订鸡腿饭还是卤肉饭。

这时， 一个穿着“再来一份”方便面广告T恤的老头拦住了我。

 

我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谁啊？有事吗？”

 

“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红，红鸾星动啊！来来来，我给你算个命，看看你是不是好事近了？”老头子两眼发光地看着我，“只要十块钱。不准不要钱。”

 

“不用不用。”我赶紧推辞。

这种江湖术士，怎么拦人之前不先算算，人家会不会搭理他呢。

 

到了公司楼下，又碰到了那个老头。

这一次，他直接说：“年轻人，虽然桃花运不错啊。不过要注意，会有灾啊。”

 

我停下脚步，朝他翻了个白眼说：“你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哎呀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过来过来，我给你好好相个面。教你怎么避开最近的红艳煞。”老头说得一本正经，两眼殷切地看着我。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加快脚步离开了。

 

自从五年前和女友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和女孩子交流也挺好，请她们吃饭、看电影什么的都很顺利。可一旦我有意思想要进一步发展，她们就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什么桃花运，根本不存在的！还不如好好工作赚钱来得实在。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进了写字楼。当我在等电梯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下，直接按掉了。

 

肯定是推销或者是骚扰电话。

 

这时，电梯来了。我在人群后好不容易奋力挤进一只脚，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电梯里马上有人在说：“喂，要接电话出去接。别卡着门。”

 

我一看确实，堵着电梯门呢，于是只得灰溜溜地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喂。”我没好气地说：“哪位？”

 

“何先生您好，我叫老白，和您在一栋写字楼上班的。想请您修复个程序，不知您方便吗？”对方是个男的，说起话来倒是彬彬有礼。

 

“等下班再说。”我刚想挂断电话，听到老白电话里叫着，“两万块！这个事情很紧急。”

 

听到这个价格，我倒是有点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我说：“为什么找我？”

“您的编程能力在咱们这栋楼里，可是有口皆碑。”老白说，“不找您我还能找谁。”被他这样一吹捧，我好像觉得自己确实很牛逼。

 

约了个时间，我们在写字楼后面的公园见面。

3

老白个子不高，脸瘦瘦长长的，穿着一身明显不是很合身的西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推销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最新项目。但是有个系统在运行时出了点问题。”坐在公园葡萄藤架下，老白直接拿出一叠用纸包好的钱，放在一边，然后又拿出一个硬盘和电脑，一边操作一边说，“开发系统时用到的所有数据和信息都在这里。”

 

老白把电脑交给了我，我琢磨了老半天，越看越心惊。这哪个团队开发的系统啊，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出问题的是“七夕程序”。

但在它后面，还有“孟婆汤程序”、“财神到程序”、“月老牵线程序”、“勾魂使者程序”等等。

 

看得我脸都白了。

 

老白看我表情怪异，连忙说道：“只要把七夕程序的BUG修复好了就行。后天就是七夕了，今天要完成。”

 

“这是什么项目？”我问道。

 

老白讪笑了下，说：“反正其他的内容你别管，只是七夕项目。”

 

我没吭声。这个事情透着古怪。但是，我瞄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钱。

 

两万块。

 

不算多。但对于我来说，一天就能赚到，也非常可观了。

 

我琢磨了好一阵后，终于发现了bug——搭建鹊桥的喜鹊飞走时间被提前了半小时。

 

这种小case，不到十分钟，我就解决了，刚要告诉老白这个消息，发现这家伙居然在打瞌睡。

 

按耐不住好奇，我悄悄打看了“月老牵线程序”，结果大吃一惊。

里面有密密匝匝的个人信息，包括出生地、出生日期，以及配对信息。

 

我看到有些人名下的红线多的简直一团乱麻，有些人根本没有，还有些人，是一根又细又直的线条，但是中间断了。

 

我搜索了下，居然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信息。我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然而，当我看到自己的牵线情况时，差点吐血。

2013年后，居然是空白！而且一白到底！

 

所以我2013年分手后，一直都交不到女朋友？然后还要单身到终老？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和现实这样应景？难道说，这家公司专门是收集大数据的？然后将数据打包卖给其他公司？

 

我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但是手上速度一点都没慢下来。

 

这时老白身子动了动，眼睛睁开，茫然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跳起来问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我指了指窗外，说：“你从上午十点睡到下午一点。”

 

老白有点羞涩，悄声问：“我打呼了吗？”

 

我摇了摇头。

他顿时放心了，嘟囔着说：“唉昨天晚上做兼职，真是累。哦对了，你弄好了吗？”

 

我不动神色地将“月老牵线程序”关掉，笑嘻嘻地拿起钱，将电脑推给老白：“搞定！”

 

“真的？”老白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将钱塞进背包里，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找我。”

 

“当然当然。”老白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和我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店。

 

这天阳光明媚。然而阳光下，老白居然没有影子。发现这一点时，他已经转弯了。

 

我吓得捏紧包里的钱，抽出来一看，还好，不是冥币。

4

这天晚上，过了十一点后，我发现有些事情起了变化。

 

一开始，是公司前台那个总是不停变换指甲油颜色的MARY给我发消息。天知道，她平时对我可都爱理不理，让她帮我发个快递什么的，还要央求半天。

而眼下，居然对我嘘寒问暖起来。

 

这一变化，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还只是一开始。接下来，我的手机简直一刻不停，全都是女生给我发信息。信息回得慢了一些，居然还有人会幽怨地问，我是不是在同时和几个人聊天。

 

而且，根据不完全统计，一直到午夜三点半，一共有三十二个女人约我过七夕。

然而，我只想和美美过七夕。美美是我的女上司，也是我的女神，可她还没约我。

 

最初的兴奋过去后，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事情有点麻烦。因为，在约我的三十二个女人中，还有老板娘。

 

老板娘在信息里说：七夕你要陪我呀。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

 

可是天啊，我真的从来没动过老板娘的脑筋。

 

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老板娘的。

 

“阿青啊，你在干嘛？”老板娘的声音又甜又嗲。

 

我战战兢兢地说：“老板娘，我已经要睡觉了······”

 

老板娘明显不高兴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陪我聊聊天。我睡不着。你是不是在和美美聊天？哼，我早就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了。明天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除她。”

我听到这里，手机差点滑落。

 

我只是想通过“月老牵线程序”改变自己的桃花运，却连累了美美。

 

早知道，我就不把自己牵线的那一栏，乱拉那么多的红线，偏偏老天不开眼，还漏了美美的。

 

以至于现在，我已经快被女人们烦死了，男人们也都视我为公敌，甚至我的好兄弟，都对我恨得牙痒痒。

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被乱扯的红线里有他们的女朋友。

 

公司我是没法呆了，情况是一团糟，而我的生活也被毁了。

 

只是短短两天，我的生活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严重的是，我最在乎的美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这简直是人间悲剧。

 

我开始找寻老白。我需要他的电脑，我需要他的软件，我需要把这一切调整过来。可是老白呢？

5

我打了他十几个电话，他终于接了。

那一刻，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你在哪里？”

 

“什么事？”老白警觉地问。他身后的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在商场里。

 

“程序出了点问题。我要重新调整下。”我结结巴巴地说，满心指望老白说ok，结果老白冷淡地说：“又想骗我拿程序给你？”

 

我一时语塞。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动了“月老牵线程序”？

 

果然，下一秒老白就说：“上次你乱改月老程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乱动月老的红线。”

 

我苦苦哀求：“我把钱还给你。你让我改下月老程序。”

 

“不行。”老白拒绝了。但是他的口气好像有点松动。

 

我感觉有戏，忽然灵光乍现，脱口而出：“既然我能改月老程序，那么我就能改’财神到程序’，我让你发大财。”

 

那一刻，我真的听到老白在电话那头喘粗气。

“你说真的？”过了好一会，他干巴巴地问。

 

我拼命点头，虽然他也看不到：“老白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你发财。”

 

电话那边好像在轻声嘀咕着什么，“人间程序员这么牛逼？”

 

老白沉吟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好。那就现在。老地方见。”我的心放松了下来。

 

后来，我躲躲藏藏地从住所溜到第一次见面的葡萄架旁，结果看到葡萄架下坐了好些情侣。

 

这时，我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七夕了。而当牛郎和织女相逢以后，他们之间的绵绵情话，便会被站在葡萄架下的有缘人听到。如果是情侣，就会愈加甜蜜；如果是单身，则有望在今年成功脱单。

 

所以，这些人是来听情话的。

 

我将帽子拉低，生怕被女人缠上。过了一会儿，我看到老白过来了。

只是他身上穿着一件银蓝色的广告服，上面写着：联系我，十天保证瘦二十斤。

 

老白见我瞪着他的衣服，羞涩地笑了笑，说：“薪水不够用，穿这个衣服赚点外快。”

我点点头。难怪，我一说给他弄“财神到程序”，他会这样激动。

 

可我却不敢轻视他，因为我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电脑，甚至老白这个人，都不普通。

 

“现在已经六点了。你动作快点。”老白一边啃着煎饼果子一边说，“马上牛郎和织女就要相会了。其他程序都不能运行，不然主机处理不了。”

 

我凝视着屏幕，终于搜寻到“月老牵线程序”中我的那一部分内容。再一次看到两天前自己挖的那个坑，简直泪流满面。

 

“快点快点。还有一个小时，牛郎织女就要见面了。”

 

直到抹去最后一根红线数据，我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老白又催我：“赶紧，我的’财神到’。”

 

“好好。马上。”我埋头研究“财神到程序”，琢磨了好一会，才找到进入的途径。

 

“姓名，出生地，职业。”我一边念一边说，“告诉我你的信息，这样才能匹配到最适合的数据。”

 

我一连问了好几遍，老白都没有回答。

 

“快点。不是说没时间了吗。”我不耐烦地转过头，却看到老白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白最终下定决心，说：“姓名：太白金星，出生地：安徽，职业：天界信息管理部。”

 

我张大嘴巴转过头瞪着他。这副鬼样子，居然是个神仙吗？还吃煎饼果子？还兼职赚钱？逗我玩呢？

 

老白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处。他结结巴巴地说：“天界薪水也不高。我不做兼职，养不起女朋友。”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集中注意力改收入栏的数据，忽然，葡萄架上砸下来一串葡萄！

 

我眼睁睁地看着葡萄砸在键盘上，整个电脑屏幕一片混乱，各种程序都开始冒了出来。

完了完了。

 

我顿时捶胸顿足，而老白也是面如土色。

 

此时电脑里，所有程序接连弹出，无数窗口叠加着占满了整个屏幕。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该是七夕程序运行的时候了。

 

“完了完了，”老白额头上直冒冷汗，“今年要出大问题了。”

 

我捧着电脑，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不远处葡萄架下传出一阵惊呼。

 

“亲爱的，我好像听到织女说，喝了这碗孟婆汤，就安心投胎去吧。”我听到不远处的女孩忧心忡忡地说。

 

我屏息一听，确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喝下这碗孟婆汤，把前尘都忘记吧。”

 

紧接着又是一个冰冷的男声：“我乃勾魂使者，速拿命来！”

 

是这些弹出来的程序，正在扰乱七夕程序的运行！

 

我急忙敲打键盘，试图挽回这个混乱的场面，然而又不知道触碰到哪里，一个通话记录文件弹了出来。

我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一个娇柔的女声说：你去找何中青，这个程序他能改。

 

另一个男声道：他只是一个凡人，能改？

 

女声：这里是人间。一切都要按照人间的法则来办事。

 

男声：好吧。那我找他试试。万一他改不成怎么办？

 

女声：那玉帝责怪起来，你就说硬盘和电脑被何中青偷走了。你因为要寻找这两样东西才滞留人间。另外，反正不管改的成改不成，键盘上都有他动过的痕迹。这样你也正好为自己没有按时回天界找了一个好借口。

 

男声：好好好。我媳妇就是聪明，就是土地老儿那边还要去打点下，不然很容易拆穿。么么哒。

 

······

 

我听出这其中男人的声音正是老白。而这个女声，也似乎分外的熟悉，我思索了片刻，一个答案忽然在心里炸开——

 

是美美！

 

和我一样震惊的，还有那些在葡萄架下的人们。

大家本以为听到的将是牛郎和织女的互诉衷肠，结果却是这么一段没头没脑的对话，我正准备问老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天空忽然亮起一道闪电。随后，平地一声雷，我只觉全身一热，抱着的电脑“轰”的一声炸了！

 

而我也被这道雷劈昏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我感觉到天上下起了大雨。

6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人已经被纱布层层包起，就像个木乃伊。

 

床边居然坐着之前给我算命的那个老头，“年轻人啊，你命真大。知道天雷为什么要劈你吗？”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艰难地问：“为什么？”

 

“十块钱。”老头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只要十块钱。”

 

我在心里发了个白眼，只能点头应允。

 

“好嘞，年轻人果然痛快。”老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然后，我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老白是天界信息管理部的，他因为爱上了美美，错过了一月只开一次的天庭大门，结果滞留人间，导致七夕程序的BUG没能及时修复。

 

老白发现这一失误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尝试寻找人间的程序员做出补救。

 

这时，美美向他推荐了我。结果我在修复软件的时候，还顺手改了自己的红线，惹出一大堆的事情。

 

本来，只要老白保证牛郎织女相会这一幕不出岔子，天界也不会责怪他滞留人间的事儿，谁知后来被一串葡萄坏了事，结果彻底搞砸了七夕。

 

天庭当然愤怒啦，于是就劈下天雷！

 

“后来，你知道天界是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的吗？”老头眨巴着眼睛，神秘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

 

“笨。亏你还看过程序。”老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孟婆汤程序’！”

 

“哦，原来那场大雨都是孟婆汤！”我恍然大悟。

 

老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大家都忘记啦。然后牛郎和织女重新相遇，说对了台词，皆大欢喜。”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是老白托我来的，他已经回天庭了。对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算是个补偿。”

 

说完，老头就遁地走了。

 

我拿起老头给我留下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这是一段对话的录音，两个人的声音都格外动听。

 

“12号床何中青。”这时，医院的护士刚好推门进来，她微笑地看着我，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窗外一只喜鹊落在枝头，喳喳地大声叫着。

后记：

传说中，听到牛郎织女情话的有缘人，如果是情侣，就会愈加甜蜜；如果是单身，便会成功脱单。老白最后给我留下的就是一段牛郎织女的情话。

听牛郎织女的情话，欢迎移步微信公众号【惊人院】，后台回复【1086】即可自提取。

－END－

作者｜林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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